张天翼颇为感叹:“自打从军以来,我看到过的俘虏关押或者罪犯关押都是一群群的,只有你们情报局从一开始就制定出严格的隔离戒备措施,对住进监狱伊始就从心理上对犯人施加沉重的压力,怪不得军中传言千万不能被你们保密局盯上,否则被抓进去没事也会吓个半死。”
“不会吧?怎么把我们说得如此不堪?我们对内部犯案人员更加文明,几乎从不打骂,怎么会这么招人嫌?”杜易满脸冤枉。
郭四正嘿嘿一笑:“得了吧,老杜,你们局里的樊涛那几个刽子手要是打人还好点儿,只要他们不打不骂,被审问的人就更惨了,泸州民政局那个贪污三万多元的赈济科科长就是个典型,进去三天出来,身上没有一个伤痕,可是人却变了个模样,到现在他还认不出自己的老婆是谁,整天流着鼻涕口水满大街嚷嚷一定要洗心革面,连枪毙的子弹都省了,影响深远啊!”
边上的众弟兄听了畅声大笑,杜易嘿嘿笑了两声闭上嘴,掏出包军刀牌香烟,悠闲地点火吸了起来,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一样。
与安毅走了半圈回来的戴笠站在众弟兄身后,悄悄望向半闭着眼睛欣赏场上球赛的杜易,想了想把安毅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贤弟,把你那个杜易借调给我一段时间,怎么样啊?”
安毅非常惊讶,不由得望向坐在一众嬉闹的弟兄们中间毫不起眼的杜易,微微皱了皱眉头:“大哥,你怎么会有此想法?”
戴笠赞道:“杜易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前年我看到第四厅侦缉处名单上挂名副处长的杜易还没当回事,可后来才知道他卓越的才华,别的不说,就说这次突然发起的川南大搜捕,整个计划和行动由始至终有条不紊,环环相扣,不但快若闪电迅如奔雷,而且极为周密面面俱到,破获的案子更是令人触目惊心,几乎没有一个漏网者……中央和军委高层都一片震动,如此大才,实在难得啊!借我一年半载的,给我的那些手下传授些经验,带带新人,完了我再还给你,你说如何?”
“近期内恐怕不行,大哥也知道,小弟军中搞情报的就只有杜易一个,这里离不开他啊!”安毅委婉地拒绝了。
戴笠略一思索主动退了一步:“这样吧,五月份开始愚兄那里将举办第一期干部培训班,把杜易借调去讲半个月课,这总该可以吧?干部培训班的培训时间初步定为六个月,以后每期培训班只需杜易去半个月就行了。”
“要是这样的话还可以安排过来,每年杜易都会到各地情报站巡视一两次,挤挤时间,应该耽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