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月中旬开始,湘西绥靖公署以及湘西军队的所有车辆尽数出动,频繁往来于湘西与川南之间。
由于川黔滇铁路仍然在紧张地修建当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铁路桥和隧道尚未贯通,从安南和上寮地区大量购进的二十余万吨稻米,只能通过滇越铁路和两条连接两国的大河运进滇南和昆明,再转汽车运抵黔西的军事储备仓库,根据两湖灾情,分别由公路和长江水运送到湘西和鄂西。
湖南省主席何健在手足无措的情况下,竟然登上南岳衡山,叩拜苍天,焚书祷告虔诚求雨,遗憾的是不管仪式多么隆重,跪拜多么虔诚,火辣辣的贼老天在此后两个月时间里半滴甘露都不曾赐予。
令人惊讶的是,整个大西南和两广地区风调雨顺,获得了历史上少有的粮食作物大丰收,其中叙府行营管辖的二十余个市县,出现了夏收粮食较上年增产百分之二十五的喜人局面,多少能缓解两湖地区灾情,稳定了政局和民心,但是相对于全国大面积的受灾地区来说,无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身为中央执委候补委员、监察委员、军委委员的安毅,于八月七日再次被中央政府和蒋介石的接连三份急电召到庐山,参加汪精卫和孔祥熙主持的赈灾紧急会议。
就在安毅离开叙府的当天,成功实施“围魏救赵”之策接应贺龙部杀出重围的川湘鄂地区之红军各部,在黄汉的统一指挥下,悄然集结一万八千兵力,三个昼夜急行军两百八十余公里崎岖山道,对川军和中央军入川进剿部队的军用物资集散地忠县,展开坚决而又猛烈的突然袭击。
仅用四个小时,即歼灭川军留守部队和中央军后勤部队三千余人,在周边地区军队增援之前,抢走了大批粮食、药品、被服、马匹和枪支弹药,迅速遁入川鄂湘腹地的崇山峻岭,临走前还放了一把火,将搬不动的堆积如山的各种物资付之一炬,忠县码头和中转兵站燃起的冲天大火,足足燃烧了一昼夜仍未熄灭。
消息传出,举国为之震动,蒋介石勃然大怒,第一次毫无不留情地致电呵斥刘湘,剿总司令部迅速下达命令,对留守忠县兵站和物资仓库的中央军十余名侥幸逃得一命的校尉军官,全部处以极刑。
盛怒之下的刘湘,亲自下达了枪毙忠县县长和保安团长的命令,但是巨大的损失已经发生,加上受到全国性的旱灾影响,川军储存的军粮和弹药已经无法满足一个月的作战需要。黄汉的这一把火,对正在与川军进剿部队连日苦战的川陕红军无疑是巨大帮助,严重阻碍了川军的进攻步伐,使得苦苦支撑的川陕红军,获得了宝贵的喘息和调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