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汉这小子是个人杰,悟力奇强、聪敏过人啊!”
沈凤道非常感慨,昨晚与安毅一起密商黄汉部的走向时,沈凤道仍然为黄汉的未来感到担忧,不知黄汉能否体会到安毅的一片良苦用心。结果安毅却说黄汉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否则他绝不会和蔡韶华的四十六旅,展开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对峙。黄汉在西有六十六旅、北有警备第九旅的双重压迫下,仍然采取对峙方式而不是立刻撤退,只能表明黄汉对安毅的意图已经有所察觉,否则,以黄汉多谋善断果断决然的性格,绝不会冒这个险。他之所以摆出一副对峙的阵势,完全是因为要印证他的猜测,只要蔡韶华不主动进攻,黄汉必然会伺机撤走,而且安毅预测,黄汉撤走的时间在天黑之后。
只是安毅也没想到黄汉如此坚韧,如此聪慧,麾下的将士如此彪悍,竟然连夜疾行近百里,突袭贺胡子打过一次立刻快速撤走的沿河县城,恐怕沿河县城里的两个团黔军守军做梦也没想到,已经被自己的主力部队赶到川湘边界的红军,会如神兵天降一般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面对红军中最精锐的一万六千多将士,沿河城里的黔军全军覆没非常正常。
安毅心情很好,两口喝完碗里的豆浆,愉快地擦擦嘴:“伯翰,红军中央主力部队有何新消息传来?”
“一厅值班参谋昨夜报告,红军中央纵队和残余部队于昨日凌晨尽数渡过清水江,其先头部队林彪军团的一个师占领了剑河,估计台江也被其占领了,后续消息尚未报来。”
赵伯翰越来越熟悉军务,也逐渐跟上了安毅的快速思维。
安毅点点头:“林彪确实厉害,不愧为我黄埔第四期出类拔萃的人物,红军中第一猛将……这会儿毛光翔和王家烈恐怕要上蹿下跳了,剑河距离贵阳仅有一百六十多公里路程,看来贵阳城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黔军在中央红军主力压迫下,为了保住贵阳,肯定得把黔北的部队全部调回贵阳以东沿线,可黄汉独立师一万六千余众突然出现,转眼之间拿下沿河,肯定会对黔北遵义地区形成巨大压力,黔军的装备本来就极为落后,军中大部分吸食鸦片缺乏足够的训练,没有什么战斗力,如今两面受敌压力重重,一个不好就会处处挨打不不溃败。下面的局势发展好看了,红军、中央军、黔军、桂军乱成一团,热闹啊!”
叶青吃完早餐,就要赶乘开往叙府的客轮,侍卫长林耀东已经开来汽车,停到了门口。
安毅与龚茜送走叶青,回到屋里坐下,等候第四厅机要处把二十四小时内的各地汇总的情报送过来。
安毅接过赵伯翰递来的热茶,顺手放到茶几上,看到赵伯翰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他有事禀报,不由笑着说道:“伯翰,有什么话就说吧。”
赵伯翰定了定神,低声禀报:“司令,昨天下午属下去宪兵司令部看完久别的老同学,听他说步兵学校有个叫石谱芳的教官被秘密逮捕了,罪名是通共。本来属下对这事不甚在意,可听说这个石谱芳曾经担任过司令的通信科长,于是就……”
“什么?石谱芳!”
安毅惊讶地站起来:“你知道他具体犯了什么错吗?”
“这个……属下没有细问。”赵伯翰脸色通红颇为尴尬。
安毅二话没说,走到电话机前,很快拨通宪兵司令谷正伦的电话:“你好!我是安毅……对,麻烦你请谷司令听电话……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