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无奈之下,只好让副官去通知丁志诚、李福强、张天翼三人,让他们下班就赶到西苑,陪同专程赶来协商的张弘栾和石珍喝上一杯,明天安毅就要飞赴南京赶往华北了,这也算是临行前的饯别宴。
安毅的家宴菜式非常精美,更难得的是安毅窖藏的好酒之多谁都比不上,这也是朱培德、张弘栾和石珍等人每次来叙府都坚持住进西苑的最主要原因。可惜朱培德已经赶赴成都,参加蒋委员长召集的重要会议,没能留下一起聚聚,否则定会更加热闹。
设置在大厅内的大餐桌,足有六米多长,轻轻松松围坐二十几人毫不拥挤,长桌上的首位如今坐着劳守道和蒋云山这两个安家军的左右军师,张弘栾和石珍坐到了两个军师的下手,正好和安毅、杨斌面对面,排下去一边是安家军将领,另一边就是湘西和黔西的主要将领了。
酒至半酣,气氛热烈,大家说完目前华北局势就说到自己身边,张弘栾询问安毅,老朋友刘文辉那边怎么样了,广播说朱毛红军绕过松藩逃往西面的毛儿盖那边了吧?安毅回答早着呢,红军几路主力还在西川绕圈子,把刘澄甫麾下各地追剿的保安部队打得满头包,如今他干脆借鉴石珍大哥的成功经验,死守所有县城和主要市镇不动了。
众人哄然大笑,斯文如马君武也笑得合不拢嘴,不由把目光投向红光满面的石珍。
石珍却没笑,他知道自己的部队除了三个精锐旅拿得出手外,其余的都比不上朱培德和张弘栾的保安部队,更不用和安家军警备部队相比了,要守住八个县城三大工业基地,谈何容易?
要不是事先虚心采纳安毅的意见,恐怕面对四渡赤水再袭贵阳的朱毛红军,早已经损失惨重了,原本心高气傲跃跃欲试的将校们,看到神出鬼没、来去如风的红军把王家烈打得抱头鼠窜、把侯之担两个师全打没了之后,再也没有一个敢张嘴,个个暗自庆幸采取严密的防御策略的好处。红军离开之后,贵州大小军阀地主富农,几乎全都变成贫下中农,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唯有黔西八县几乎毫发无损,短短十天不到集市照样火爆,工农业生产照样热火朝天地展开,把路过的薛岳和中央军将士都看得傻眼了,个个佩服石珍的精明狡诈,弄得现在贵州省政府都得向黔西绥靖公署借钱发薪水。
蒋先云看到石珍一脸郑重的样子,含笑询问石珍是否对此次黔西剿共有些想法?
石珍灌下一杯酒,放下杯子长叹一声,随即把红军超强的战斗力、战斗意志和无法琢磨的打法一一说出,话语中流露出的全都是赞赏,甚至还有点儿后怕。
石珍听到张弘栾的参谋长曾耀坤一句玩笑话之后,连连摆手,挺直了身子:“曾老哥,你可别笑啊,贺胡子三番几次骚扰湘西,你们也够恼火的吧?小弟倒不是说*红军如何如何,更不是夸他们有什么三头六臂,而是打从心眼儿里佩服他们的那股子狠劲,那种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强悍精神。
“小弟举个例子让诸位听听:二月下旬,也就是朱毛红军被益公的滇军挡住后,突然掉头杀回黔西没多久,当时确实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好在红军看到我们仍然严防死守啃不动,只能绕过我们北面,再次渡过赤水河,接着杀向遵义、桐梓一线,在黔北那一仗可是把中央军吴奇伟两个师都给打残了,如此的速度和战斗力,不服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