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咬下竹签上最后一块烤得香喷喷的野鹿肉,咀嚼几口咽下,这才掏出手绢,一边擦手一边笑着说道:
“还有一件事恐怕二位兄长不知道,如今流行全国的极品普洱茶和滇南毛尖,大部分均出产在车里、佛海等滇南南部地区,而不是在思茅和宁洱,这你们想不到吧?”
顾祝同和曾扩情愣了一下,连说出乎意外,此前自己还以为主产地就在思茅和宁洱地区,否则怎么会叫普洱茶?安毅介绍说思茅和宁洱虽有茶树,但产量并不大,但这两个地方却是滇南重要的茶叶加工和贸易集散地,这几年大力推广茶树种植并已初见成效,从明年起,滇南茶叶产量有望提高四成。
顾祝同和曾扩情听完感叹不已,也体会到安毅这几年发展滇南的确不容易。
安毅接着从军中普遍使用的各种绳索说到了提供优质纤维的、滇南随处可见的龙舌兰属植物剑麻上,从湘西制药厂和叙府制药厂供不应求的跌打药膏、烫伤膏和止血消炎粉,说到了滇南蕴藏量巨大的名贵中药材;从元江镍矿说到班洪银矿,最后指着如黛的远山和潺潺溪水两岸的延绵竹木,幽幽感叹:
“……放眼一看,这里到处都是生长百年的优质梨木、檀木和各种珍稀树种,先别说什么价值千金的高档家具,仅仅是我们自己的造船业和兵器工业,就将受益无穷,如此宝地,怎么会拱手让给英国佬?
“虽然滇南的前期开发耗费了我巨额资金,但是从今年开始,已经逐渐有了回报,其中用武力争夺回来的炉房银矿区收获最大,仅是今年前八个月的产出,已经足够扶持滇南各县各族民众的经济发展。要是当初我们不咬着牙拼命,怎么可能会有今天蓬勃发展的滇南?又怎么可能有两位兄长的诸多感慨?”
“话虽如此,可放眼天下也只有安师弟才有此眼光和能力,换成别人只能望而兴叹。国家积弱已久,吾辈空有满腔热血,亦无从挥洒啊!”曾扩情摇头感叹。
顾祝同却现实多了:“贤弟的话非常在理,愚兄钦佩不已,也非常鄙视中央那些鼠目寸光、畏惧洋人如虎的软骨头文人,不过我还是想问问贤弟,整个滇南一年的鸦片贸易,收入到底是多少啊……怎么?不能告诉我们,还是怕我们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