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兰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那你说说第一眼见到我是什么印象,现在又是怎么看待我的?”
安毅无可奈何地看了卡普兰一眼,追忆道:“那次是北伐五河战役过后,李长官和白长官在蚌埠举行新闻发布会,我应邀参加,就是在那天自助晚宴上,我第一次看到了你。我记得很清楚,本来我和白长官、张参谋长在讨论战局,不想叶青姐却硬把我拽到了你们那一桌,当时除了你之外,还有周崇安和何京,不过你却是最吸引我眼球的一个。对了,当时你一脸青涩,还没有满十八岁吧?怎么就当了一年多的记者了?”
卡普兰摇摇头:“我四岁读书,十二岁中学毕业,十六岁修完大学所有学分,然后应聘进入了《纽约时报》,因为资历浅被派往中国,在我姐姐和姐夫的照顾下,糊里糊涂干了一年多,又学会了中国话,才逐渐摸索出一些名堂。实际上我写的第一篇被报社采纳的新闻稿,就是你在记者会上对中日之间必有一战的论断,事实证明,你的预见力无人能比,现在中日危机一触即发,一场地区性的大战迫在眉睫。”
安毅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卡普兰,没想到她竟然也记得发生了那么久的事情。卡普兰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衫,配上一条及膝的牛仔裤,比起初次见面更加诱人了,那一头金发,顺直柔滑,弯弯的眉毛,小巧挺直的鼻子,还有那一双水灵灵,大海一样清澈、湛蓝的大眼睛,只需看上一眼,就会让人感觉身心俱融。她那白天鹅般优美修长的脖子,有种难以形容的优雅风姿,裸露在外的肌肤腻滑雪白,晶莹如玉,令人目眩神迷。她的身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欧洲贵族般的高贵、典雅气质,可是眉宇间却又显得说不出的妩媚可爱!
卡普兰羞涩不已,在她的记忆中,这还是安毅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地凝望自己,心里泛起一丝喜悦。
不想安毅的一句话,顿时让她的好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卡普兰,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好像是一头黑色的头发,眼瞳也是褐色的,怎么现在却是金发碧眼……虽然凭空增添了许多美丽,却让人觉得不够真实。说实话,现在的你,我都难以把你想象成当年那个说话真诚、偶尔还会撒撒娇的小姑娘了,你的身上笼罩了太多的迷雾……难道时间可以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卡普兰心里酸楚,更多的却是感动,明白安毅果然把和自己的初次见面记到了心底里。她摇了摇头,努力挣脱自己身份被安毅看穿的恐惧,耐心解释道:
“安,当初那一头黑发是我有意染上的,眼瞳也是戴了某种隐形镜片所带来的效果。中国人大多是黑头发棕色或者黑色瞳孔,我那样装扮自己,方便我彻底融入这个国家,行走各地也不至于太过引人注意。”
说到这里,卡普兰通过咖啡厅的窗户,看了看在候机大厅里等待的鲍勃四人,看到他们正埋头商议,偶尔还会爆发激烈的争吵,不由鼓起勇气,或者说是涌现一种冲动,要把心底里的一切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