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道兄此话怎讲啊?”祁老爷子好奇地问道。
董馥川哈哈一笑:“道叔的意思是,蒋委员长大难不死,反而人气暴增,司令作为勤王第一功臣,自然是受益匪浅。近段时间有传闻,深孚众望的蒋委员长将在春节过后大张旗鼓清理整治,军政大权必将尽数落入蒋委员长之手,我们司令自然是水涨船高,受益无穷了。”
众人频频点头,祁老爷子不放心地说道:“恐怕十日之内,在欧洲疗养痊愈的汪兆铭就会抵达上海,党政之大权,恐怕会再度落入此人手中,蒋委员长还是要顾及掣肘的。”
众人又是随声附和,安毅惊讶地放下筷子,扫视一圈饭桌周围,有些疑惑地问道:“我怎么觉得诸位像是唱戏一般?”
众人禁不住哈哈大笑,劳守道忍住笑,故意板起脸:
“小子,你觉得很好笑吗?别以为凭借一点儿小聪明就可以居功自傲,就能让蒋委员长疑心尽去、对你信任有加大加重用,顶天了你也就换回个不升不降的局面,所谓的实权、所谓的勤王之功,不过是转眼即逝的过眼云烟罢了,否则哪儿来的滇缅划界纠纷?要不是你德叔巧妙安排,你的云南之行能有多少收获?你又怎能确保滇南的既得利益和对外商道之安全?
“别以为就你精明,人家都是傻子,蒋委员长他抬举你,是因为华北第十七军虎狼之师,扼守要地堪称中流砥柱,是因为川南滇南、湘西你栾叔、黔西石珍老弟和数十万将士这一坚实后盾,让蒋委员长他们深为忌惮却又无可奈何,是因为川中各路豪杰和西北军队需要你来牵制,说白了,是因为川南、滇南、湘西、黔西和云南数千万军民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的结果,否则,就凭你那点儿小聪明,哼!”
众人又是一笑,安毅摇摇头站起来,端起酒杯,高高举起:“叔,我敬你老人家一杯,还不行吗?不就睡了个懒觉嘛,明天开始,我就巡查各地,兢兢业业总该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劳守道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忍不住露出一席欣慰的笑容,逗得众人全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