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看到石谱芳眼睛通红,眼角泪花闪现,笑着摇摇头:“多大的人了,不要来不来就哭鼻子嘛......谱芳,我今天是特意来看你的,两年不见,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心里又是如何看待自己处境的,所以想找你唠叨几句。”
石谱芳擦去眼角的湿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连忙把安毅和沈凤道迎到大树底下,搬来两张长椅,又跑到房里拿出两个茶杯,匆匆用暖水壶沏上茶,这才招呼道:“司令,沈大哥,你们坐吧。这儿简陋,没什么好东西,还请见谅。”
“屁话,你现在是坐牢,有这些就不错了!”安毅瞪了石谱芳一眼,坐下后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嗯,还不错,哪儿搞的青茶啊?”
石谱芳待沈凤道也坐下,这才落座:“这些茶都是从养马场自己种植的茶树上采摘的。本来那块茶叶地只有一亩多宽,我们这些人闲着没事,就自己动手移栽,把后面的山坡全种上了,如今不仅自给自足,富裕的还拿出去卖,算是养马场的副业吧!”
安毅点点头,四处望了一眼:“怎么我们来这么久了,不见其他人啊?”
石谱芳笑了笑:“这座院子其他两位兄弟都刑满出去了......呵呵,两位兄弟都是军中犯了错进来的,比如东边那间屋的陈杰兄弟,二十四军四十四师的,他因为执行长途拉练任务时,挖了老乡家的红薯充饥忘记给钱,结果被告到乡政府,经查实后判了一年。南边屋的孙天佑,长宁警备部队的,他和驻地附近的一个丫头好上了,这本来没什么,只要你情我愿打个报告结婚就行了,谁想那个丫头竟和我们二十四军的一个战士有婚约,结果闹了个破坏军婚,糊里糊涂也被关了一年。怎么样,有意思吧?”
安毅一脸凝重:“这些虽是不经意犯的错误,可是我们的部队是拥有钢铁意志的战斗团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最基本的要求,若是平日不注意这些小错,那么长此以往,军纪就会涣散,与老乡的感情也会变得越来越糟,战斗力根本就无法得到保障。至于破坏军婚嘛,推己及人,若是他们出去当兵打仗,妻子却在家和别人鬼混,自己会怎么想?我想在这一年时间里,他们两位已经认识到所犯的错误了吧?”
“是啊!”
石谱芳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在想,安家军和红军究竟有什么区别?大家都一样注重思想*教育,讲究军民鱼水情,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每到一地都帮助老弱病残挑水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