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此前你没见过?”
胡继秧放下望远镜,转过头问道。
“看过,是在书本上见到的,叙述司令和一干军中元老成长的《模范营》那本书里也有叙述,不过实物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唐问点点头又摇摇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是在二次北伐后受《模范营》精神感染,专程从老家杭州赶到老南昌,要加入安家军,录倒是录取了,但因为当时身体弱,分配到江南集团从事一些文书工作。
“我原本是抱着投笔从戎的心思到老南昌的,眼瞅着没机会打仗,心一横,就报考了理工学院,由于对数学方面有些天赋,被几位俄籍老师着重进行培养,然后开始接触密码破译工作。及至士官学校西迁,急需密码破译和电讯专业的老师,我毛遂自荐,不想竟幸运地被录取了,然后就开始担任叙府士官学校的密电码课程老师,这一待就是好多年。期间我注意锻炼身体,其他老师讲的课程,尤其是战术参谋课程,我最喜欢跑去旁听。这次选拔,我报名参加,终于得偿心愿来到东北,和你搭伙带兵打仗。说实话,在此之前,我连战场都没上过,哪里见过如此庞然大物?”
“老唐,看不出来啊!”
胡继秧瞪大眼睛,惊讶地说:“我看你把军务安排得井井有条,行军和作战计划也制定得很详尽,我还以为你是多年的老军伍呢!”
唐问笑道:“若是多年的老军伍,肯定不会派到东北来了,现在与小*的战争已呈现不死不休之态势,各个军都在扩编,新兵培训那里也需要人,怎么可能在作为偏师的东北倾注过多的力量?这次来东北的,不是思想和生活出了一些毛病,就是原先没机会上战场的书呆子。对了,师长,你也和我差不多吧?”
胡继秧点点头,笑了笑没有说话,再次举起望远镜。
“咦,师长,日军把装甲列车都派出来了,你怎么好像不着急啊?”唐问有些奇怪。
“急也没用,不过我相信我麾下这些将士,尤其是我们的坦克手。这些坦克手都是苏联红军中的华裔,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于出现的各种情况,也有应对预案,我想他们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的。”
胡继秧头也不回地回答。
只见浑身上下布满黑乎乎炮管的装甲列车,就像一个毛发倒竖的刺猬一样,向第五师汹涌的冲锋人流迎面而来,从车厢里伸展出来的大小口径火炮和各种轻重机枪,一齐向铁轨两边喷吐着橙红色的火舌。
炮弹在红旗飘舞的冲锋队伍中炸响,瞬间清空一片,同时狂风暴雨般的子弹,向呐喊着的将士泼洒而去,一道道橙红色的弹雨所过之处,喷溅出团团血雾,许多战士英勇地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