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姐弟俩互诉衷肠的时候,房门外敲击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龚茜连忙正襟危坐,整理了下衣衫,做出一副处理公文的样子,安毅也慌忙整理了下衣服,把凳子搬到了龚茜办公桌的对面,坐下后沉声道:
“老沈,我知道是你,进来吧。”
沈凤道快步入内,目不斜视,一边走一边急声汇报:“司令,东北急电,昨夜东北集团军第一军团突袭哈尔滨,炸断铁路和公路桥梁,攻占日军松北机场,缴获无数。这是具体战报。”
说完,老沈把厚厚一叠电报塞到了安毅手里。
安毅惊讶地接过,迅速调整情绪,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越惊讶,最后霍然站起,向龚茜歉然一笑:
“茜姐,情况有重大转变,我估计*政府和军队可能会调整其战略,我必须马上到司令部去看看,研判情况。”
龚茜知道有重大事件发生,理解地点了点头:“去吧,由姐姐来想办法解决问题,应该不会出差错的......”
略一沉吟,龚茜灵光一闪:“这样,今天中午我们要在叙府大礼堂宴请叙府三大科研基地的专家学者,届时,楚儿和洁云也会出席,而身为研究院精英的墨兰和茹怡自然也在场。吃过午饭,我把楚儿和洁云叫到一边,给她们讲清楚这件事,然后再让墨兰和茹怡给她们俩各敬一杯茶,这件事就算是成了!以中午那种场合,楚儿和洁云不会乱发脾气的,不过晚上回到家里,你得想好怎么应对她们的诘问!”
安毅大为感激,他知道龚茜这么做,就意味着放弃了争夺属于她自己的那份权益,站在一个局外人的立场,帮忙协调自己和两位娇妻的情感纠葛。以自己对欧楚儿和冯洁云的认识,在龚茜摆事实讲道理,阐明利害关系后,深明大义的她们,不会在这件事情过多纠缠,可是自己真的有勇气去面对她们吗?
前线军情紧急,不容安毅多想,辞别龚茜后,立即和沈凤道一起,赶到叙府安家军大本营。
安毅径直来到作战室,留守的总部工作人员看到安毅回来,惊喜交加,纷纷上前敬礼。安毅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立即吩咐挂起大幅东北地图,对照东北集团军转发的胡继秧的密电,仔细研判形势。
很快,接到急报的大本营将领,除*部主任展到在滇南安排犹太人定居和工作的问题外,安家军武装警察部队司令丁志诚中将、西南空军司令黄秉一中将、第一集团军副总参谋长穆追忆少将、情报总局局长杜易少将、工程兵司令史乐君少将以及安家军总部作战、情报、通讯等部门的参谋人员迅速到位,很快一间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大房子便塞得满满当当。
安毅首先通报了昨晚东北集团军第一军团所取得的丰硕战果,以及当前东北局势的最新变化,然后来到大幅满洲地图前,指向地图上的哈尔滨:
“随着哈尔滨铁路大桥和公路大桥的中断,加上关东军航空部队遭受重大损失,未来几天时间,哈尔滨至齐齐哈尔之间的广袤地域,敌我力量突变,我东北集团军第一军团已占据绝对的兵力优势。
“原本齐齐哈尔、哈尔滨、长春、沈阳的铁路网络,呈现一个四边行,北边以哈尔滨为主,以齐齐哈尔为辅,通过便捷的铁路运输,相互支援,但随着松花江铁路、公路大桥的截断,加上第一军团留下一个主力师,骚扰哈尔滨日军的渡江行动,哈尔滨之日军,暂时没有办法援助江北诸县。
“再看齐齐哈尔,该城可由长春—扶余(今松原市)—洮安(今白城市)或者沈阳—辽源(今通辽市)—洮安这两条铁路线连接,兵力方面暂时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但在我第一军团兵锋所指之下,肯定不敢主动出击,因此哈尔滨江北广袤地区,将成为我第一军团纵横驰骋的牧场。
“目前,胡继秧已调集第五军并军团直属装甲部队第一旅、第二旅,埋伏于中东铁路两翼,若是齐齐哈尔日军敢于主动出击,那么正好方便我军围而歼之,进而一举拿下兵力空虚的齐齐哈尔,正式把北满纳入我军掌控之中。但是根据胡继秧预测,关东军吃过多次我军围点打援的苦头,驻防齐齐哈尔的日军四个*旅团、三个伪军师必定不敢轻易动弹,因此最大的可能是我机动之第四军以及军团直属部队,以风卷残云之势,席卷肇东、兰西、安达、明水、肇州(今肇源县)、泰康等地。
“胡继秧称:若是植田谦吉警觉,紧急从哈尔滨或长春、吉林市等地及时抽调兵力,绕路援助齐齐哈尔,巩固铁路沿线,确保嫩江铁路大桥安全,则第一军团把平原地区人口、物资劫掠一空后,慢慢撤向绥化,把一个烂摊子交给关东军和伪满政府头痛;若是植田谦吉置之不理,则第四军将顺着松花江、嫩江,快速行军,一举掐断沟通南北之嫩江大桥,彻底断绝齐齐哈尔之援军,则我军集中两个军和军团直属部队,尽一切努力拿下齐齐哈尔,则我北满根据地连成一片,进可攻退可守,整盘棋就彻底活了!”
安毅拿着电文,对照地图讲解完,丁志诚大声赞叹:“不得了,不得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胡继秧是三四年加入我军的吧,好大的手笔,指挥大兵团作战举棋若定,招招打在鬼子的七寸上,了不起啊!”
“是啊,这家伙对战局的判断和对战机的把握,确实非常的敏锐,这一点在我军中众将中并不多见,值得肯定。但是,若没有我们安家军一直以来的不懈努力和孜孜不倦的追求,在制度、思想、训练和作战等方面形成了一整套我们自己的东西,并且在物资等方面充分予以保住,他就算是想施展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机动作战,也是有心无力!不说别的,就说我们自二六年北伐开始就不断摸索的特种作战精髓,岂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若不是处于我们这个大家庭里,他的才能很难得到发挥!所以说,一切还得归功于咱们安司令!”穆追忆在佩服和眼红这个年轻人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取得如此成就的同时,不失时机地拍了一下安毅的马屁。
安毅笑着摆摆手:“怎么扯到我头上了?这仗可是前线将士打的,关我什么事情?”
穆追忆不乐意了:“怎么不关司令的事?我觉得应该关咱们安家军全体将士的事情!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司令在后方给他们作战创造了一切有利条件,并且任由他们*发挥,没有加以任何约束,使得他们的主观能动性不断得到提高,作战能力成倍提升,难道不是司令的功劳吗?
“所谓的功劳,并非是要亲自上前线指挥作战才算事,像司令这样坐镇后方,只指出一个大的作战方向,提供大的作战指导框架,密切配合前线作战,提供一切所需,而不插手具体具体指挥,这才是真正的大将风范!”
安毅笑了:“打住!打住!再捧我我要找不到北了,大家先议议胡继秧的作战计划吧,看看有什么漏洞。然后再想想,植田谦吉会做出何等安排,到时候我们把我们的意见汇聚成册,发往前线,由他们自己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