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东南方空域,日军一个由战斗机、轰炸机和侦察机混编的庞大机群,飞向中华民国首都南京上空。
驻守南京机场的中央空军第三大队、淮安机场的第四大队、徐州机场的第五大队战机的a25、a26战机群,已经在雷达的预警下,严阵以待,双方一碰头,便在南京城东南方向的秦淮河空域,发生激烈的空战。
这完全就是斗智斗勇的激战,围追遁逃,左翻右滚,上窜下冲,直杀得风云助威,天地变色!
南京地界的民众,不管是逃难至此的,还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只要看到涂着膏药旗标志的飞机呜咽着落下,就会发出巨大的欢呼,反之,若是涂着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战机落下,则发出阵阵哀叹。
一名*飞行员及时跳伞,安全降落在地,但是仅仅十几分钟后,就被闻讯赶到的愤怒的中国老百姓团团围住,锄棍交加,当场毙命。
空战十分激烈,其中有一架日军战机中弹后,拖曳着长长的烟雾,坠向南京城内,但迅速被布置于南京城周边的防空高炮击中,凌空破碎解体。
这个时候,中央空军的将士,才想起南京城外布置有西南空军的防空旅,如梦初醒,迅速向南京空域撤退,但日军的战机群或许是嗅出了危险的味道,又或许是燃油和弹药告罄,竟然调转方向返航了。
此役中央空军a25战斗机折损十八架,a26战斗机折损五架,跳伞的飞行员全部获救,日军损失几乎是中国空军的两倍,其中包括寇蒂斯xp-40战斗机七架、ki27中岛九七式战斗机十二架、三菱九二式重暴击机九架、九七式重爆击机四架、ki43隼式战斗机六架,所有跳伞的飞行员,全部都被中国民众乱棍打死。
......
芜湖空域,一架西南航空公司由南京飞往叙府的客机,被日军一个飞行中队发现,带队的黑田少佐亲自尾随跟踪数分钟,终于确定这是帝国的死对头安家军所拥有的西南航空公司的客机。
按照国际公约观定,沿正常航线飞行的民航客机应受保护,任何交战双方都不得对其发动袭击。
可惜,战争是一种非常时期的非常行为,大和民族正是因为不大愿意墨守常规所以才热爱战争。黑田少佐一看见西南航空公司an5客机那修长的银白色机身,就感到心里涌动着一种难以抑制的犯罪欲望。
此时,整个江南大地,中日双方的空军,到处都在接火、交战,鬼子飞行员们的战争激情正在汹涌澎湃,根本谈不上理性可言,日军飞行员的眼睛里,闪动着机关炮口猛烈喷吐的火光,因此对鬼子军官来说,战争自身就是法律,一切国际公约均无效力。
于是,黑田少佐断然下达了进攻命令,两架全副武装的*战斗机扑上去,黑田少佐亲自开火,第一串密集的弹雨,就斜斜地切断这架叙府飞机厂制造的能够容纳二十八位旅客的民航客机的一只翅膀。半分钟后,准确的航空机枪,又打掉客机尾翼,把客舱炸开两个大洞。鬼子龌龊的飞行员原本指望心满意足地看着客机在空中痛苦地打着旋,拖着长长的黑烟倾斜坠落,不料这架客机竟然并没有起火爆炸或者粉身碎骨,它只是跌跌撞撞地紧急迫降在一片河滩上,幸免于难。
这个情景惹得黑田少佐更加怒火中烧。大和民族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自卑了,他们动不动就说:请你向天皇陛下自裁吧!就好像让别人去死是种莫大的荣誉一样。现在支那客机竟然不想去死,这个事实就让黑田少佐们感到很受侮辱,自尊心很受伤害,于是好几架*飞机一齐大显身手,把那些企图钻出机舱逃命的中国乘客打得血肉横飞,客机炸得粉身碎骨才罢手。
就在黑田少佐对着送话器大声狂笑的时候,南昌机场赶赴前线的机群适时杀到,目睹地面上熊熊燃烧的客机,什么都明白了,空七团团长甘步蟾少将怒斥一声“畜生”,然后就率领三个中队四十架战斗机,向日军战机群扑了过去。
这一个编队的日军为了保证续航能力,装备的全部是ki43隼式战斗机。
在战斗中,空七团牢牢掌握由空六团团长刘子云少将在华北总结的对隼式战斗机的作战原则,采取打了就跑、快速俯冲、不断穿插的战术,最后在自身付出十二架战机的代价下,全歼了来犯的二十二架隼式战斗机,为客机上的三十位乘客和机组人员,报仇雪了恨。
......
今天对第三战区司令长官冯玉祥来说,可谓九死一生。
在苏州的战区司令部里,听到杭州战火骤起后,冯玉祥非常震惊,立即带着随从,经公路向杭州城前进,汽车刚刚行驶至太湖边,头顶上乌鸦般的日军飞机由东向西飞来,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后,浓烟烈火冲天烧。
冒着硝烟,汽车疯狂地向前行驶,日军的战机在天上紧追不放,冯玉祥无奈之下,只好和他的随从疏散到瓜田里躲避,一架敌机低空飞行,连驾驶员和飞机上的机枪都看得非常清楚了,可敌机没有扫射轰炸,盘旋了几圈就飞走了。
汽车继续前行,路上,再次有六架日军战机跟着冯玉祥的小车盘旋轰炸,冯玉祥不顾一切,命令司机冒着枪弹驱车前进。
“敌机如果投弹,自难幸免,我当高呼中华民族万岁,虽以身殉,我留这壮丽的口号,作为我民族祈求解放的最后呼声。”冯将军对他的随从说道。
说起来真像是有神佛庇佑,在日军战机群疯狂轰炸下,冯玉祥竟然毫发无损,很快便来到距离嘉兴县城二十五公里的地方。这时,日军战机群正兴师动众轰炸嘉兴机场,来往穿梭的日军战斗机,频频盯上冯玉祥的轿车。
结果就是——虽然冯玉祥很不情愿,但轿车依然走走停停,冯玉祥也不停地被人从车里扶起来或者拖下去,卧倒于路旁水沟里、田埂泥塘里,弄得一身一脸都是污秽。可是日军的战机却不停来袭,这架刚飞走,那边又飞来一架,在头顶不断盘旋,所以冯玉祥的汽车,迟迟无法赶到嘉兴,更不要说赶到杭州了。
冯玉祥非常生气,很不习惯被人拽来拽去,并且还有成串的机枪子弹,强迫他必须要趴在地下,把脸贴在冰凉的散发着猪粪臭味的湿漉漉的泥土上,这样的滋味很不好受。
更重要的是,冯玉祥的尊严无法忍受这种屈辱,因此窝了一肚子火,大叫大嚷:“我不要坐车了!”冯玉祥愤怒地说:“我自己走路,革命军人死也不能叫鬼子看了笑话去!”
于是,这位视死如归的军委副主席兼第三战区总司令,就光棍地从地上站了起米,在敌机呼啸声中迈开大步,走上通往嘉兴城区的漫长道路,这样一直走到晚上全身都快散架了才赶到嘉兴。随后通过电话他才知道,日间数十架日军战机狂轰滥炸,他位于苏州的战区司令部已经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