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安南顺化。
顺化是中华故地,属秦汉时期交州日南郡辖下的卢容县,或许玩过三国游戏的朋友就知道,交州刺史士燮便统领此地。顺化西靠长山山脉,东临大海,整个城市,修建在香江岸边的狭长平原上,紧靠植物富饶的山峦——玉屏山,风景秀美宜人。
时值深夜,万籁俱寂。
蓝狐大队大队长凌星上校,若灵猫一般,手足并用,爬上高达四米的宫墙,然后抛下绳索,接应自己的战友爬上城墙。
凌星身着一袭黑色夜行服,黑衣内穿了件防弹背心,外面套了件战术马甲,头戴头盔,脸上蒙着只露出嘴和眼睛的头罩,手持自动步枪,马甲的各个小袋中,装满了子弹匣、手榴弹、急救包等物品。
二十二名特战队员们,无声无息,顺着绳索,滑下紫红色的高墙。
在这一天半时间里,凌星已经把顺化皇宫的情形摸了个一清二楚——围绕着宫墙,建有东西南北四座带有象征意义的炮台,宫城内有仿造北平紫禁城的太和殿、勤政殿、太庙、国子监、机密院、都察院等建筑,但比起紫禁城来,装潢及规模缩小许多。保大帝的后宫、皇宫花园、观戏房等内廷部分,分布于中轴两侧,就情报所得,保大帝居住在乾成殿,皇后居住于坤泰宫,其他后妃居住于顺辉院。
越南阮朝曾经是中国的藩属,在1884年被法国控制后,国土分为了三个部分:安南保护国(中部)、东京保护国(北部)和交趾支那殖民地(南部),并与法国其它中南半岛保护国(老挝、柬埔寨)组成法属印度支那联邦,阮朝在名义上统治安南。
十五年前,十岁的阮福永瑞王子受封为“太子”,随后被送往法国,在巴黎康多赛中学和巴黎政治学院接受教育,监史官法国人查利负责照料其生活。过了几个月,阮福永瑞的父王启定王去世,次年一月八日,十二岁的阮福晪在顺化登基,成为安南国王,年号“保大”。随后,保大帝回到法国继续完成学业。当时,安南政府受到法国殖民政权的支配,是法属印度支那的一部分,因而保大长期被作为法国殖民政权傀儡的象征。
六年前,保大王年满十八岁,顺化朝廷催促法国把国王送回越南,但是法国人认为越南国内形势不够稳定,最少还要在法国继续留学两年。当时,许多越南人对保大回国抱有许多期望,预计将会发生自由化的政治改革。
五年前,十九岁的保大返回越南,开始亲政,但很快他就发现,皇宫驻守的军队是法*队,任命的侍从官是法国人,出入宫廷一步,都有法*队跟随,而名义上自己的御林军和安南军队,却驻扎在外城,完全就是变相的监禁。再看看施政,安南朝廷的任何政治决策,若得不到法国安南总督的通过,根本没有实行的可能,朝廷上那一班官员,就像是一群木偶,由法国人牵来扯去。
眼见着掌握实权无望,保大帝开始醉情于美色,迎娶国色天香且在法国留过学的阮友兰为妻,敕命为兰芳皇后,迎娶表妹胡氏,封为映妃,后又在安南全境选秀女入宫,法国人也乐于看到保大如此,顺水推舟,拼命地向顺化宫城送美女,让保大帝不要给自己添乱。
因此,但凌星等人看到宫城里巡逻的全部是趾高气扬的法国兵时,没有人感到意外,这就是做傀儡的悲哀,溥仪如此,保大帝也如此,甚至连后来的法国维希政府也如此。
凌星带着将士们,在夜色中,迅速地向乾成殿奔去,一路上,将一个个法军暗哨放倒在地。
不巧的是,一个法军少校,带着一个排的士兵,刚刚从保大帝的后宫出来,一个个的脸上,还带着欢愉后的红晕。
法军少校正在细细回味,感叹安南女人的腰肢是如此地细,皮肤是如此的白嫩细滑,欢愉间肌体里更是透出一丝淡淡的清香,比之自己在巴黎毛孔粗大浑身汗臭的女友不知道好多少倍,心里暗暗得意今晚又给保大帝戴了几十顶绿帽子。
这个时候,少校忽然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因为南亚和东南亚殖民地土著群起*,法属安南殖民政府担心保大帝会被有心人利用,于是严令加强对顺化皇宫的“保护”,少校在由皇宫的兵营驻地前往后宫的一路上,设置了许多暗哨,若是以往,那些家伙肯定一脸淫笑地现出身来,一边向自己凑近乎,一边询问熟悉的朋友,睡安南国王的女人究竟是如何一番美妙感受,但现在这些平日聒噪不休的混蛋却一个也不见,分明是出事了。
少校若无其事地俯*子,装作栓鞋带的样子,在弯*子的一刹那,突然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房舍与走廊之间黑暗的地方,连开数枪,然后迅速趴下,高呼“敌袭”。
整个顺化皇宫,顿时躁动起来,无数的火把亮起,向枪声传来的地方逼来。
躲避在暗处的凌星见势不妙,冲出黑暗的转角处,对准法军少校带着的法军士兵就是一阵扫射。
自动步枪密集的弹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立时六七名端着步枪正准备上膛的法国兵都栽倒在地,横卧于血泊之中,后面的机枪手眼急手快,抱着通用机枪便跳了出来,一边扫射一边左右移动,避开前方偶尔射出的枪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