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一曲唱完,手风琴的余韵戛然而止,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一个工作不久的小女兵,发出激动的尖叫声,随后才在周围人满含深意的注视下,羞红了脸,但却又舍不得把视线从安毅身上挪开,连耳根都羞红了。
安毅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小女兵,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小女兵扬了扬手里的记事本,再指指左胸的位置,安毅这才注意到,她佩戴了个记者证,原来是参军入伍当了。这么说来,她应该是总政治部新创办的《七九军报》的记者。
柳申科夫越是品味越是觉得这首歌唱到心窝里去了,站起来非常激动地说:“这又是一首非常经典的歌曲,我相信每一个远东共和国的战士,都会喜欢这首歌曲,并且唱着它走上战场。谢谢你,安毅,有了这首歌,此行就显得圆满了。”
安毅向柳申科夫鞠了一躬,又对互林说道:“互林老师,谢谢您传授我工兵知识,还有瓦西里老师和加仑老师,虽然你们没有亲自教授于我,但你们不远万里来中国,帮助先总理创立黄埔军校,改变了中国的命运,我也一样要向你们表示感谢。柳申科夫老师说他很怀念当初他和瓦西里老师离开黄埔时我作的那首歌曲,那我现在再演奏一遍,就当是我们友谊长存的见证吧......”
说完,安毅坐下,稳定了下心神,双手在按键上跳动,《啊朋友再见》的曲调响起,所有人再次沉浸在安毅营造的悲壮而又充满英雄主义气概的音乐天地里。
“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侵略者闯进我的家......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你一定把我来埋葬......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每当人们从这里走过,都说啊多么美丽的花......”
当安毅放下手风琴回到座位上,大家才如梦初醒,礼堂里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柳申科夫眼睛微红,感动地看向安毅:
“转十二年了,昔日青涩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今天统兵一方的元帅,统一的伟大苏维埃,也变成了两个不同的国家,唯有这一首歌,还是没变,每次听到它,我都会生出一种难言的感动。安毅,我为有你这样的学生而骄傲。”
听到柳申科夫这番话,布柳赫尔和瓦西里、互林等人也唏嘘不已。
安毅刚想谦虚两句,就见沈凤道神色匆匆而来,走到安毅身边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急电,安毅看了一眼,眼睛中射出一丝如寒冰一般的锋芒,想了想附耳嘱咐沈凤道一番,目睹沈凤道转身离去,这才对布柳赫尔和柳申科夫说道:
“法属安南出了点事情......两天前,近三万法国军队带着四万安南军,从西贡出发,经边和、隆庆,一路向北,在保禄以南的山区,击溃一股义军,似乎感到杀得不过瘾,便洗劫了附近五个华人村庄,他们把我华人男丁的头颅砍下来,抹上石灰充当乱党,然后对妇女进行无耻的侮辱,再在下体捅入刺刀,和失去头颅的壮丁及被杀死的老弱一起,扔入大坑中掩埋......
“一群法国巴黎大学新闻系的学生,恰好在那一带写生,用照相机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幕,照片和新闻在西贡发行的法文、越文及中文报纸上公开披露,引发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