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自然不会挑明此人是谁,实际上对这条线上来的情报,他也是半信半疑,向来都是谨慎有加,绝不轻易采信的,他也担心其中会不会蕴藏有什么可怕的陷阱。
目光从与会者脸上掠过,安毅接着陈述了自己的观点:“日军的作战飞机,已经大多集结于东北和朝鲜各机场,此外日本的北海道,也布置有大量远程轰炸机,整个华北日军,只拥有不到三百架战机,与我方战机数量相当,而我们的战机性能要大大优于对手。综合这些情况,我认为东条英机一意孤行采取的行动,不会取得多大战果,只要鲁逸轩应对适当,不难击退对手!”
“我同意主席的分析!”
副总参谋长黄智起身,来到会议室一壁参谋人员悬挂上的大幅山西地图前,指向晋北广袤的土地:
“日军的进攻看似凌厉,实则危机四伏,其大规模兵力调动和物资补给,仅能靠平型关、雁门关和茹越口等关隘输送,而这些地方无一不是山势险峻之地,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旦被堵住,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第十八集团军已经展开高密度的袭扰作战,第一一五、第一二〇师主力从东、西两方破坏敌之侧后纵深地区,袭击恒山内长城一线至大同、大同至张家口之铁路及代县、广灵至张家口之公路交通线,第一二九师主力用于正大路,发动群众,配合我娘子关守军巩固后方,提防石家庄日军突然发动攻击。
“我军鲁逸轩部四个师,依然采用了我们安家军原来的老编制,每个师加上配属的炮兵、防空兵和装甲兵,一共为二万六千人,四个师就是十万四千人。鲁逸轩致电阎锡山,暂时入住忻口,构筑防御工事,等待战区进一步的命令,阎锡山已经回电答应了鲁逸轩的请求。如今晋北大雪,道路泥泞难行,日军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行军,付出的精力必将数倍于我,而我军以逸待劳,待日军精疲力竭之时杀出,当有把握一举歼灭对手!”
受邀列席此次会议的中央常务委员、南华总理徐子良道:“目前,我们南华的市、县及乡镇地方政府正在组建中,军转民的工作也在轰轰烈烈第展开。原则上,师一级干部担任市长,团级干部担任县长,营连级干部担任乡长,所有干部均必须是党员,以加强我们党和军队对地方的绝对控制。
“而由西南政法大学、理工学院毕业且拥有在川南、滇南、湘西、黔西四地政府从业三年的专门人才,则配属到政府各部门,使得我们的政府机构,可以自下而上慢慢运转,逐步走上正轨。我以为,在当前大规模军转民的人事调动中,还是应该优先考虑地方的事务。
“其实我们根本没必要急,南京蒋委员长手里握有的八个集团军还处于闲置状态,就连身为地主的阎锡山和整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蒋委员长都不担心,我们又操的又是哪门子心思?我以为,北方有鲁逸轩部代表我们足够了,根本没必要去自讨没趣。南华局势真正稳定下来,形成自我造血能力,使得地方可以回哺军队,构成生生不息的循环体系,这才符合我们当前的利益。”
夏俭听徐子良提起军转民,情不自禁地向安毅诉苦:“老大,你不知道吧,就连我的手下都抽调了二十三名将校下地方,这还是在确保主力部队战斗力、避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实行的,我现在难以想象,胡子他们不知道又会是何等的惨状?”
安毅瞪了他一眼:“怎么,质疑我的决定?在确保组织意图的大框架下,再结合个人的意愿,这是我们立党立国立军的根本。只有地方建设好了,我们才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兵员、粮食和枪支弹药,反之,一个混乱无序的地方,不仅百姓怨声载道,离心离德,而且会极大地牵扯我们的兵力和精力,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一句话,军队干部转业到地方任职,这是当前的头等政治要务,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