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武官铃木休知站起来,慷慨激昂地说:“我们与安家军之间,本来就是战争的关系,目前我们在西伯利亚、华北全面对抗,即便我们向暹罗派出援军又有何不可?再说了,现在曼谷很乱,暴民到处都是。两小时前北面欧美人的使馆区那阵激烈的枪声大家听到了吗?恐怕暴民已经洗劫了欧美使馆,我们若是过度刺激暹罗当局,我担心暹罗人会撤走他们守在侨区的军队,这样他们的暴民将冲进我们的侨区,大肆破坏,到时候事情就难办了!”
“巴嘎!”
相互看不顺眼的海军武官山田凉大声斥责:“铃木君,怎么能在暹罗这些未开化的人面前示弱?这个由极度自卑变为极度自尊的国家,其军队的战斗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这样的国家只能加以利用,如何能当做盟友对待?我坚信,即便是侨区的义勇队,也完全可以保护我们,更何况还有我们海军陆战队进行组织?在曼谷暴乱开始的时候,我们海军即有了万全的准备,到现在已经有两千多义勇队员加入,那些猴子根本无法冲进来。”
“万一他们动用军队怎么办?就像现在他们进攻华区一样!”铃木休知昂起头,不屑地问道。
“那些猴子兵的战力根本就是个笑话,开会前我刚刚和曼谷军区司令塞力.隆格里通过电话,那个前赛马会主席说他们动用了两个师进攻华区,而且还有空军作战,结果却连小小的街口都没攻打下来,请求我们派人进行战术指导。这些暹罗人根本未开化,不懂得兵法的奥妙,连起码的分兵合击之策也不知道,换做是我,就由华区的侧翼,采用层层爆破的战术杀进去......”山田凉依旧对暹罗人充满了蔑视。
大使馆秘书高桥哉也解释道:“山田君,恐怕你不太了解华区的情况......三年前,暹罗军政府修建隔离带,把华人圈禁在金佛寺附近十余平方公里的街区。华人针锋相对,顺着东面的隔离带修建仿古式的城墙,在上面布置了大量暗堡。华区的西面是曼谷的主要河流昭披耶河,中国人将其称之为郑王河,河面最宽处达数公里,中国人沿着河岸修建了许多河防堡垒,可以算得上是天险。这样算下来,反倒是南北两翼的街口地区防御最为薄弱。因此,我们日侨区想达到华区的防御效果很难,暹罗军真要对我们动手,倒是可以采取山田君的办法,采用爆破的战术,拆毁一栋栋房屋逼近我们的腹心街区,我们将因为兵力不足而失败!”
山田凉是今年年初才到任的海军武官,平日对华人多有轻视,并未去华区详细观察过,此刻听到高桥哉也娓娓道来,才知道事情不简单,当即沉默下来。
“砰!”
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显然是什么东西被引爆了。
坪上贞二大使连忙站起,走到日式的走廊上,远远眺望,只见西北方的天空火光冲天,坪上贞二心中略一沉吟,推算出是暹罗吞武里军用机场出事了。
坪上贞二回到房间,在榻榻米上坐下后,大声吩咐:
“铃木君,你负责与暹罗军方沟通,表示我们会慎重考虑他们提出的建议,调动大日本帝国海军和航空兵西进,威慑南华。反正出动军队不是一两天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们先拖上一段时间,看看局势发展再说。”
“嗨依——”
铃木休知站起,恭敬地鞠躬。
“山田君!”
坪上贞二看到山田凉站起,嘱咐道:“你组织驻曼谷的海军陆战队,训练和武装侨民,我们要做两手准备,确保自身的安全。”
“嗨依——”
山田凉弯腰致意。
“佐藤君!”
坪上贞二继续吩咐:“你要负责与暹罗军政府官员多加沟通,及时了解他们的想法,确保帝国的利益!”
“嗨依——”
参赞佐藤哲人恭敬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