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打断了威集.瓦他的话,地下的幽闭空间里传来一阵回响,便后便是吵闹的声音,过了几分钟,估计是,探隆.那瓦沙瓦的亲人赶来了,一阵抢天呼地的哭嚎声接踵响起。
会议室里,众人心情沉重。
威集.瓦他有些尴尬地闭上嘴巴,故作镇静地转过头,视线恰好落到空军部长拍巴塞脸上。
拍巴塞正感到心虚,看到威集.瓦他看向自己,以为他别有用心,大声道:
“你看着我干什么?你是在想我也是不是也该自杀谢罪吗?我告诉你,没门儿!若不是你们这些文人在后面一个劲儿地鼓吹,我们哪里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威集,看看这几年你干了什么好事,你先是帮助披汶组建‘青年党’,推行什么惟国主义信条,把民众全都鼓动了起来,还向华人企业征收高额所得税,并把大部分属于华人的工厂收归国有,甚至主张以极端的肉体消灭和种族灭绝措施来解决华人问题......
“到后来你看我们太过保守,干脆自己组建了个‘暹罗血团’,主张积极扩军备战,在中南半岛建立一个什么大暹罗国......就是受到你们这些文人的挑唆,我们的国内国际政策越来越激进,把英法美等国得罪得干干净净,军队也越来越自大,连我们自己都以为在亚洲除了日本咱们就属咱们厉害,所以才有了这次进攻南华的行动!
“现在我突然想起一个成语:夜郎自大!若不是你们家伙,我们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没错,我领导的空军是失败了,但这能怪我们吗?傍晚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对方的战机数量起码是我军十倍以上,我们以一敌十,而且战机的质量也比不上对手,有此失败,根本不足为奇。我拒绝就空军失败担负任何责任!”
威集.瓦他涨红着脸,刚要分辨,“嘭——”拍凤侯爵使劲拍了下桌子,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自己身上,才怒气冲冲地道:
“这个时候,再推卸责任也没有用了,敌人的援军正源源不断向曼谷赶来,曼谷南面,春武里早在下午五点左右即失去联系,七点半左右邦巴功中断消息,根据前线反馈的情报,邦波守军已经与南华军遭遇。
“大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旦邦波失守,北榄港即暴露在南华海陆军的夹攻之下,北榄港距离曼谷城中心只有二十三公里,距离城东敌人的结合部,只有十五公里,机械化部队一小时即可抵达,也就是说,最迟十二点以前,敌人主力即可抵达曼谷!只要陆上安全能够得到保证,敌人优势的海军将逆昭披耶河北上,用舰炮封锁曼谷。各位同仁,我们该考虑退路了!”
东部军区塞力.隆格里中将连连点头:“是该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旦昭披耶河被封锁,我们再想到中东部的甘烹山脉与帕耶费山与部队会合就困难了,只能北上大城后再东进,那样不知道要费多少周折。”
司法部长信颂.堪猜惊讶地问:“我们要撤到中东部地区去吗?那里可是敌人兵力的结合部......临开会前,我刚刚与我的义兄中央集群司令炳.春哈旺元帅通过电话,他说此时东部的亚兰山口已经失守,沙檄城危在旦夕,奥斯马山口以北,加春镇于中午时分已经失去了联系,巴塞城的守军人心惶惶......
“另外,傍晚时分,乌汶府出现大批逃难的人,军队中开小差的大约有一千多人,据传从肯马拉南下的南华军主力已经攻占古考奔、达拉干坡蓬等城镇,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乌汶府城下,依照乌汶的军心士气,崩溃是迟早的事情。
“还有东北部,敌人一支主力正在向孔敬高速前进,一旦截断铁路,则整个中东部地区将处于敌人的合围之下。这一线敌军兵力保守估计在四十万人以上,我们此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与会的都是人精,知道信颂.堪猜与炳.春哈旺是儿女亲家,他接触到的东西,远比一般人多,立即议论起来。
教育部长宽.阿派旺恐惧地连连摇头:“不,要去你们去,我不到中东部去钻山沟打游击,我和我的家人要去北碧府的桑卡拉武里,那里的三塔关是通往缅甸的主要隘口,一旦战局不利,随时可以逃到英属缅甸境内,那里才是真正的安全所在。”
拍凤侯爵深以为然:“不错,我也属意退到桑卡拉武里,我已经老朽不堪,如果到中东部去钻山沟,要不了多久这把老骨头就要报销了。我看我们可以把指挥中枢一分而为,这样即便一方覆灭,另外一方依旧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拍凤侯爵的话,赢得文官的齐声赞同,武官们则纷纷指责文官贪生怕死,披汶颂勘轻咳一声,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披汶颂勘冷冷说道:“大家都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说几句。走到今天,不是哪一个人的责任,而是我们这个集体的决策,哪里有成功了荣誉就归大家,失败了就相互推诿的道理?通过今天这个会,我发现我们这个集体中的许多人已经堕落了,不再适合担任国家的领袖......”
拍凤侯爵转过头,大声说:“披汶,你是什么意思?谁堕落了?这次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听从我的建议,把那些暴民抓起来,然后再向英法赔罪,我们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要说责任,也是你的责任最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