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一声火车的呜叫声从北方传来。
苟舒吉连忙站到道班一侧的岗台上,拿起旗子,发出安全信号指示,很快,一列长长的火车带着轰鸣声和巨大的震动嘶吼,从道班屋和岗亭前面高速通过。
朱光辉和牛得志站在屋子里,通过窗户看火车的情况,只见每节车皮中间都可以看见穿着迷彩军装、荷枪实弹的士兵,这些士兵的责任是确保火车的绝对安全!太原机车厂生产出来的大功率火车机车,提供了强大的输出动力,拖动长长的列车车皮,快速地向着南方前进。
等到列车消失在南方的地平线上,苟舒吉才从岗台上下来,回到道班屋里。
朱光辉知道苟舒吉有个亲戚在铁路分局当领导,向来消息灵通,于是问道:“舒吉老哥,这段时间这么多火车通过铁路,前线肯定消耗不小吧?我这辈子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火车车皮。”
苟舒吉点了点头:“大仗、胜仗是肯定的!听说到现在,各条战线都取得了胜利,不过消耗也很知……咱们这个铁路干线主要负责东印度一线进攻部队的补给,差不多有八个集团军的吃、喝、拉、撒、睡、用等都由我们负责,蒙古、西伯利亚和中亚地区生产的武器弹药,全部得通过咱们这里送往前线,因此运输任务是繁重了点,我们肩头的责任也越大!
“好在今年咱们的铁路进行了复线建设,听说明年还要在旁边建设电气化线路,这样运力可以得到爆炸式提升。另外,铁道部门正在规划由昆都士、巴格兰、杜希通向恰里卡尔、喀布尔、白沙瓦的铁路,那条铁路穿过兴都库什山和开伯尔山,建造难度极大,不过为了加强中央政府对阿富汗的控制,建设东部铁路势在必行!”
“乖乖!”
牛得志吐了吐舌头:“那两道山脉海拔可普遍在两三千米以上,即便是河流峡谷地区也差不多有一千多米,修那条铁路估计得费不少工夫!不过咱们现在光工程兵师就有三十个,再加上近百万铁路工人,真要立项,修起来不成问题!”
“谁说不是呢?”
苟舒吉刚应承一声,就听到道班房里铃声响起,当下止住话头,拉着两人就走:
“来,去食堂吃晌午饭,吃了你们好返程回去,早点儿归家,家里人也放心一些!”
道班的宿舍建设在距离铁路旁的道班屋两百多米的地方,一排高大的树木把铁路与这里隔绝开来,这样晚上的噪音污染就要小许多。
宿舍是红砖二层楼方,共有十个单元,其中一到四单元是这个道班四个家庭的寓所,第五单元是会议室,第六到第九单元现在空着,第十单元就是伙食团和餐厅所在。
沿途的道班宿舍,都是类似的设计,一楼居住,二楼堆放杂物。在修建的时候就考虑了冬天的取暖,建有东北那种热炕,这样冬天的时候,除了工作需要外出,其他时间就可以在房子里窝冬了!
据说今年的年终奖是每户人家一部干电池收音机,到时候道班与外界的隔膜,恐怕就会真正打破了。
这个道班的宿舍楼旁边是一条小溪,小溪周围全部开垦威了田土,如今高原上已经秋意朦脆,硕大的玉米棒子金黄一片,红苕腾和番薯苗绿意盎然,看来是一个丰收年。
吃过丰盛的午饭后,已经是下午两点。由于工作期间不能喝酒,虽然享受的是丰盛的熊肉大餐,但朱光辉和牛得志滴酒未沾,背着枪拿着长锤踏上了归途,沿着另一条铁路,不时敲击着铁轨,向北行去。
根据经验,两人预计要到下午五点半才能赶到家。春、夏、秋三季还好,若是冬天,天都已经快黑了,可以说,正是千千万万的道班工人的无私奉献,才确保了铁路大动脉的畅通,保证了作战物资可以由后方快速地运抵前线。
朱光辉和牛得志在道班见过的那列加长货车,顺着铁路一直向南,在奎达汇入亚欧铁路主干线,随后折而向东,一直到比哈尔邦的代奥克尔城才逐渐减速。
在比哈尔邦境内,列车虽然遭遇几波试图抢劫的土著武装袭击,但在安家军武装到牙齿的护车部队打击下,死伤累累。
十月八日下午两点,火车驶入安家军刚刚占领不久的代奥克尔火车站,、这个处于比哈尔邦东南部的城市,与位于恒河南岸的蒙吉尔城一样,已经成为了安家军重要的物资补给点。
在这里,火车运输过来的物资,快速卸下,通过货场上大量的运输卡车,转运到前线所需要它们发挥作用的地方。
“滴滴答一一……”
汽车喇叭声响了起来,一辆大型升降叉车缓缓驶了过来,驾驶这辆叉车的,赫然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青年。只见她穿着一身蓝色的帆布工作服,熟练地转动方向盘,在和迎面而来的又车会车时,按下喇叭作为提醒,以及相互间的致礼,旁边路过的几名官兵,脸上露出倾慕的神色。
这位女司机名叫樊雅琴,今年才十八岁,来自湘西靖县,是一名土家族姑娘。
得益于湘西与川南实施的相同政治制度,樊雅琴在十一岁时进入小学学习,到十六岁时中学毕业,选择考入乾城高级职业技术学院,学习特种车辆驾驶技术。经过一年的培训,毕业时她的成绩超过许多男同学,成为了全班第一名。
在各种特种车辆中,樊雅琴最擅长的是驾驶叉车和挖掘机,毕业抽样考试时,她在考官的注视下,将巨大的车又准确地伸进窄小的缝隙中,准确地将货物运送到目的地,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凝滞感,赢得现场一片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