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道闻讯从旁边的院子走出来,带着几个侍卫,跟在安毅身后,向春香王宫北面的草场行去。
这片草场景色优美,附近百花盛开,间或还夹杂着几个不大的湖泊,后世这里曾是一片高尔夫球场,不过现在这里和春香湖周边一样,都暂时属于禁区。从草场向北,是几处海拔落差几十米到一百米的丘陵,而在丘陵之间,便是春香军马场,饲养着一些功勋卓著的战马。
进入军马场大门,远远的,就听到一阵爽朗的欢笑声,安毅放眼望去,只见前面五六百米处,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轻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像一阵风一般从两座小山之间的草坡跑过,小杏花则骑着另一匹大黑马,紧紧地跟在后面,嘴里大声叫着:“承承,小心点儿!”
安毅童趣大发,嘴里吹起了唿哨,小杏花胯下的黑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向着安毅的方向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一下,忽然迈开大步,向安毅所处的位置冲了过来。
小杏花先是一阵慌乱,转眼就看到山坡下的义父安毅,脸上顿时绽放美丽的笑容。她跨下的小黑驹如同一阵风般冲到安毅身边,围着安毅转了两圈,低下头,开始在安毅的身上猛蹭,眼睛里竟然滴下豆大的泪水。
安毅看到小黑驹的眼泪,眼睛不由一红,慢慢蹲下身子,抚摸着小黑驹的脑袋,把脸贴在小黑驹的脸上,轻轻地摩挲。
小杏花从马背上下来,站到安毅身后,看到人和马都真情流露,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薄雾。
这时候,承承骑着马跑了过来,远远地看到安毅就喊道:“爸爸,你看我的骑术怎么样?”说完,他就在马背上做出单腿站立、双腿段镫、侧骑甚至藏身在马腹下等惊险动作,待黑马冲到安毅身前二三十米远时,他竟然主动踢脱马镫,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空中连续三百六十度旋转,稳稳地站在安毅身边,吓了站起来想抱住儿子的安毅一大跳。
沈凤道赶紧上前,摸了摸承承的腿脚,又在他身上的主要部位捏拿了一下,随即笑着对安毅说:“常师兄调教的好,承承小小年纪,真气已经充盈全身,我这么大的年纪也就这样的水平。”
安毅心中一阵惊讶,他知道沈凤道乃是百年难得的练武奇才,没想到儿子也有这样的根骨和造化,不过对于儿子危险的动作,他还是心有余悸,上前摸了摸承承的脑袋:“我知道你想在你老子面前表现一下,不过你今年才十四岁,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一旦受伤,很容易出大问题,你不喜欢你妈和我伤心一辈子吧?”
承承很享受父亲的责备,他笑着解释:“爸爸,常老师正在给我张罗药材,这次春节过后我就会尝试贯通任督二脉,这样的动作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的。爷爷给我找了很好的马术老师,每年寒暑假我都会接受系统的训练,而且‘小星星’非常听话,不会出问题的。
“对了,爸爸,这片牧场的马都优秀,听说许多还是当年顾叔叔、夏叔叔他们的坐骑,为什么现在都用不上了呢?”
安毅低头看向小黑驹,叹息道:“自从热兵器出现后,骑兵的作用就越来越受到限制,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英法联军侵华,满清的蒙古王爷僧格林沁率领数万铁骑冲击英法联军的火枪阵地,全军覆没,那个时候就代表着骑兵的黄金时间已经渐行渐远!
“进入本世纪,卡车、越野车、吉普车和装甲运兵车等运兵工具先后出现,具有强大冲击力的坦克和装甲战车更是取代骑兵成为战场的主要突击力量,马匹便不可阻挡地被这些具有一定防护的机械化的东西所取代。
“我知道包括小黑驹在内,所有的战马都想让他们的主人骑着他们回到战场,可是时代不同了,我们不能用情感来束缚自己的手脚,该装备的好东西还是得装备,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些马和他们的后代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直到他们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