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山英太郎一个接着一个向下检查,当他走到第五个鬼子兵面前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位个子瘦高、看起来非常青涩的青年,不过此刻这个年轻人状况可不怎么好,脸色通红,额头冒着冷汗,呼吸非常急促,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内山英太郎对这位明显比自己高一头的年轻人的精神风貌非常不满,他抬头看了看对方有些窘迫的面容,猛地伸手,抓住对方手里的步枪,拿到手里看了一下,竟然是最新的九九式狙击步枪。
一个年轻人,有必要使用这么好的枪吗?是不是塞进来的关系户?内山英太郎瞪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村冈米鲈大佐一眼,然后低下头,仔细检查,发现枪膛里竟然蒙上薄薄的一层铁锈,不由气得满脸涨红,怒发冲冠。
“巴嘎!”
内山英太郎拧着年轻人的衣领,一把将他抓了过来,大声咆哮:“你不觉得耻辱吗?这可是我们陆军最好的单兵武器,看看你是这么爱护它的?嗯!?”
年轻人吓得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地低下头,怯懦地看向内山英太郎,嗫嚅着道:“对……对不起……我……我患痢疾……发烧……已经快半个月了……我今年才十六岁……我是志愿参军的……”
“这便是你懈怠的借口吗?”
内山英太郎一边怒斥,一边从腰间拔出日军高级军官才能装备的杉浦式将佐手枪,对准那个年轻人胸口就是两枪,打完后冷笑道:“不要侮辱我的智商,相对于你无力的申辩,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我……”
那个年轻人不敢置信地抹了一把胸口涌出的鲜血。指向内山英太郎,嘴里咕哝着。想多说几句,但是。喉头涌出的鲜血把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给硬生生挤了回去,随后瞪大眼睛,仰面倒在了地上,鲜血汩汩而出,地面迅速被浸湿了一大片。
“这就是懈怠的下场!”
内山英太郎对身边脸色惨白的村冈米鲈、玉川隆二两人道:“支那人的军事著作中有一句名言:善用兵者能杀士卒之半,卒畏将甚于畏敌者。胜!”说完,慢慢把手枪插入腰间的枪套里,随后扯下白手套扔到年轻人死不瞑目的尸体上,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对周边噤若寒蝉的鬼子道:“传我的命令,支那人登陆在即,不服从命令者,消极畏战者,精神萎靡者,皆杀无赦!”
“嗨依——”
周边传来一阵整齐的应答声,似乎内山英太郎的警告已经起了作用,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从上层军官到下面的普通鬼子兵,眼神都有些飘忽不定。显然对内山英太郎的行为感到不可理喻。
待内山英太郎满意地坐车离开,村冈米鲈惋惜地看了地上的年轻鬼子兵一眼,道:“可惜了,这是我们警备队最优秀的射手,能够在五百米外轻松打掉一个铜钱大小的目标,是我重点培养的好苗子,没想到没死在支那人手里,反而被我们的司令官给……唉!”
玉川隆二少佐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现在这个情形,多一个少一个神射手问题不大。我们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吧!”
......
深夜十点,琼州海峡。
角尾湾、东场港、海安湾各个预设登陆场,灯火通明,一千一百艘排水量50余吨的小型登陆艇,八十余艘排水量700吨的“翠湖”级中型登陆舰,二十艘排水量1500吨的“洱海”级登陆舰,云集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