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们解放了,但礼部官员的忙碌才刚开始,他们要连夜弥封誊录阅卷。
春闱不像是童子试那么急,考试结束后九天后才会放榜,时间虽宽裕了,但由于重要等级过高,所以不能请外来人员帮忙了,只能由礼部官员,各种吏员自己负责,几千份试卷,单靠仪制司的人肯定忙不过来,所以把其他几司的人一同喊了过来。
梅呈安简单观摩了一会儿就被请走了,他在这,官员们不好搞小动作,梅呈安也没多说什么,都是人情世故。
礼部官员们要熬夜,那是不得不熬,时间紧任务重,梅呈安又没任务,他可不会傻乎乎的跟着熬,每日去打个卡,同两位侍郎巡视一圈闲聊一会儿也就回家了。
倒是阅卷的时候梅呈安在礼部呆的时间长了些,看着五花八门的诗作还是挺有趣的,礼部那些人最喜欢的就是抓着他让他点评。
他才不傻,只看不说话,评判结果与他无关。
第七天的时候,阅卷工作基本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对比考生的试卷,找出原卷,撕开弥封,确认身份。
第八天,开始抄写榜单,这一块梅呈安也出了一些力,他模仿着抄榜单官员的笔迹亲手写下了郭宝坤的名字,也算是一些恶趣味。
郭宝坤被录取梅呈安毫不意外,倒不是因为他是礼部尚书的儿子,而是因为他看过郭宝坤的试卷,学问很扎实,诗写的也像模像样,辞藻华丽,就是平仄稍稍有些问题,但无伤大雅,在考生里水平不算低了。
刚把笔还给人家,他就被拉了出去,两位侍郎和一众官员把他团团围住,也不说话,就盯着他。
梅呈安都懵了,这是什么章程啊这是。
刘侍郎嘿嘿一笑,搓搓手。
“呈安呐,之前说好的诗呢?明日就放榜了,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梅呈安顿时无语,还以为什么事呢,给他吓了一跳,送个白眼给你自己体会。
“那不是还没放榜呢嘛。”
刘侍郎可等不及了,一秒都不想多等,他抓心挠肝好几天了。
“榜单都抄好了,跟放榜有什么区别,你就快说吧,太折磨人了。”
“就是就是,现在就说吧。”一众官员跟着附和。
梅呈安左右看了看,跑是不太好跑了,叹了口气。
“纸,笔。”
他话说完,刘侍郎主动请缨。
“我来我来,我亲自抄。”
说完赶紧份夫人准备笔墨纸砚,他一屁股坐在桌子后面,抓起毛笔蘸蘸墨,然后期待的看向梅呈安。
梅呈安也不卖关子了,不紧不慢诵出了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