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道。
“与齐国之战,筹谋良久,不可无由啊。”
范闲接话道。
“这刺客,便是发兵的理由!”
庆帝嗯了一声,目光抬了抬,自己点评道。
“就是痕迹重了点儿,然而正赶上牛兰街一案,你亲手抓了北齐暗探之首司理理,以及她手下一众暗探。”
范闲眼睛一亮。
“北齐密探霍乱京都,图谋不轨,这才是伐齐更好的理由!”
庆帝拿着书指了指范闲。
“你亲手抓获司理理及一众北齐暗探,于国有功,朕…”
说着庆帝回身将那本书放回书架后重新看向范闲。
“封你为太常寺协律郎!”
范闲瞪大眼睛,这就跟老乡一样当官了?
“几品?”
“八品。”
这个品阶跟老乡差的有点远呐,范闲心里嫌弃,也没藏着掖着。
“倒是不大。”
侯公公见范闲不但不谢恩反而还当着陛下面儿嫌官儿小,这厮胆子之大给他吓出一身冷汗,慌忙提醒道。
“谢恩呐!”
范闲哦了一声,朝庆帝拱手朗声道。
“陛下,我本该大礼谢恩,但是您刚说了,让我站着,这金口玉言的,我也不能抗旨,所以,我就只能不跪了。”
庆帝趁着他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不搭理他耍滑头的言语,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
“林拱,是怎么死的?”
范闲一惊,肉戏终于来了,收起不正经,一脸无辜的回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死跟我半文钱关系都没有,我也是今日一早才听到他的死讯,我发誓!”
庆帝瞥了一眼他举起的三根手指。
“你有杀他的理由。”
“啊?我哪有杀他的理由呀?”
“你夜审了司理理,难道她没告诉你是林拱想要置你于死地,所以策划了牛栏街一案?”
有了梅呈安的提醒,范闲也不装傻了。
“又没真的动手!再加上他是婉儿的哥哥,我确实有过抓捕他归案的想法,但杀他的想法是真没有,不至于。”
庆帝沉默了,似乎是在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片刻之后庆帝开口了。
“他想杀你,你不记恨他吗?”
范闲坦然道。
“实不相瞒陛下,恨真谈不上,我只是感觉莫名其妙。
虽说我跟他确实发生了一些小摩擦,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说句狂妄的话,除了觉得有些恶心人,我真没这么把他这种人放在眼里。
别说我没这个能力,就是有这个能力,他还没这个资格,让我冒着被取消婚约的风险对他下手,他不配。”
前面话庆帝听完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后面这两句极其狂妄的话让他相信了,不但信了,他还很是欣赏范闲这话里隐藏的冷静与傲气!庆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为了避免被范闲察觉,又迅速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的话,朕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