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还刻意放大了些音量问侯公公。
“诶,那您说这监察院里面是谁给太子报信儿的?”
侯公公听完范闲的问题都快哭了,怎么又来了呀,双手激动的比划着。
“哎呦我的妈呀,老,老奴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议论太子呀!”
范闲眨了眨眼,嗯了一声,扒拉着侯公公拉他继续前行。
侯公公刚把额头上的冷汗擦掉,范闲又双叕开始为难他。
“您就悄悄告诉我,我不跟别人说。”
侯公公老脸瞬间皱成苦瓜,停下脚步扑通一声就给范闲跪下了。
“哎呦我还是给您跪下得了,刚才你…”
范闲目的已经达到了,见状赶紧打断他。
“行行行,我不问了!您跪什么呀!”
说着弯腰将他搀了起来。
侯公公声音都带了哭腔。
“你快把我吓死了,哎呀。”
……
梅呈安到了林相府,在下人的带领下直接去了书房。
林相府大门口以及院内已经挂上了白幡,府中下人自然也不例外,统一换成了素衣,府内气氛还是挺压抑的。
这种沉重氛围让梅呈安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想着赶紧应付完林若甫离开这里。
在书房梅呈安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权相林若甫,趁着引路下人通报的功夫,梅呈安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安坐在棋盘前的林若甫。
嗯,一点也看不出刚死了儿子的痕迹,依旧身着常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容沉着冷静,心思似乎都在棋局上,不见悲伤之意。
林若甫挥手示意下人退下,下了一颗棋子后,方才抬眼看向梅呈安。
梅呈安见势赶忙上前两步,拱手行礼。
“拜见林相。”
林若甫打量他几眼,忽然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口中问道。
“可会下棋?”
梅呈安放下手看了眼棋盘,微微颔首。
“略懂一二。”
说罢自行在那软垫上跪坐了下来,观察了一下棋局目前的形势,伸手捏了一颗白子点在了棋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