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寺丞想了想开口道。
“首先是换俘这一块,陛下刚才的旨意大家也都听到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被俘将士换回来,其余都是小事,这方面咱们不妨退让一下。”
辛其物嗯了一声。
“换俘确实是件大事。”
只说了一句就不吭声了。
梅呈安开口道。
“换俘的事儿好说,军方的数据我看过,据统计,咱们掳获的北齐将士是他们俘虏咱们的数倍,就算是几换一都能换回来了。
我的想法是,退让也不能太过,不能任其拿捏,还是按照一换一的比例来,其余的俘虏让他们用钱来买,定价上咱们松松口,定的低一些就是,但绝不能是白还!”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附和。
“小梅大人此言有理。”
“说得好,不能白还!”
“呈安说的不错,伱们谁还有别的意见吗。”
稍加思索后的辛其物满意的看他一眼,看向其他人。
众人齐齐摇头。
辛其物一拍桌子,痛快道。
“好,换俘的事就这么定了,下一项,关于重新划界的问题,陛下的意思很清楚,打下的疆土一寸不让,这一块咱们没有退让的余地。”
一名录事皱着眉开口。
“只是从之前谈判情形来看,北齐方面在这一块上嘴硬的出奇,死活不肯撒口,只肯给钱粮和马匹,就是不知是虚张声势,后面会松口还是真的得到授意宁愿鱼死网破也不肯割让土地。”
另一名主簿同样皱眉开口道。
“据咱们驻上京的同僚传回来消息所说,因为此次战败,先前斗的不可开交的北齐小皇帝和太后之间关系已经缓和,就连一直被攻讦的太后之弟宁国侯都戴罪归家了。
消息若是真的,那就糟了,分裂的北齐咱们胜得还算轻松,若是君臣一心…
咱们谈判的时候恐怕要小心一些了,既不能让谈判破裂,又不能让步。
这其中的分寸不太好掌握呀。”
辛其物王寺丞听完脸色都有些凝重,梅呈安看了范闲一眼,范闲当即吊儿郎当的开口。
“害,小心什么呀,依我看,北齐那边一准儿是虚张声势!”
众人齐齐看向他,梅呈安化身捧哏。
“哦?怎么说?”
范闲继续说道。
“北齐那边我不了解,但我了解田间地头啊。
在乡下,两家若是结了仇,斗了起来,那便一斗到底,不死不休!
或许因为某种因素两者之间能表面上握手言和,但私下的勾心斗角甚至会比以往更加夸张!
我私以为,道理都是相通的,听你们的意思,这个北齐小皇帝跟太后之前斗的水火难容。
田间地头为了一些小利尚且斗的如此凶残,更别说是一国之大的利益了!所以啊,君臣一心是绝无可能的,别说情报里言辞含糊不确定。
就算他们二人真的关系缓和了,那也是表象,纸糊的一般一戳就破。
因此啊,大家完全不用担心,还是怎么狠怎么来!完全不用担心他们鱼死网破。
他们要真有那个胆子那个能力再面我军铁骑,也不至于仓皇失措的赶来求和了。
还有一点,那个庄墨韩,诸位也都知道他在天下士子心中的地位。
北齐花费大代价请这个活圣人与北齐使团前来,明显就是意图借此人增加他们的谈判砝码,另我们不得不有所顾忌,可见其慌张到何种程度!综上所述,北齐那边定然已无再战之力,再战之心,一心求和!诸位,万不可因敌方迷惑我等的假消息而心中顾虑,导致错过这次狠宰他们一刀的好时机。
花开堪折直须折,干他们没商量!”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