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其中一个哨位有梦独的午夜岗,他把这个岗排到了谈老兵的头上,其实只是与谈老兵的岗互换了一下,而并没有让谈老兵多值一个岗。
谈老兵居然很反常地没有吭声。
梦独的心里更加亮堂起来,等着谈老兵故技重施。
是夜,寝室里既有梦语,又有香甜的鼾声,青春男儿大多无思无虑,即便有所思虑,五彩斑斓的梦幻也会令他们沉入其中而后重新焕发蓬勃的朝气。
梦独却在保持着清醒。
还有一个人也在极力保持着清醒,这个人就是谈老兵。
谈老兵在清醒地等待着梦独重新陷入他挖掘的坑里,却不知他正在给自己挖坑,梦独在看着他、由着他挖呢。
梦独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
谈老兵也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他悄悄从床脚下拿起水杯,静悄悄地喝起来;可是当他喝到一小半时,杯子却无法继续倾倒了,另有一只手与他一起握住了水杯,他愣住了。
“待会儿,你又该发烧了,对吧?”是梦独压低了的气声。
“你,你要干什么?”谈老兵惊慌地问道。
“不干什么。你松手,把杯子给我。”梦独说道。
谈老兵只好松开握着杯子的手。
“这杯水,别说是你,谁喝了都会发烧。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谈老兵一声不吭。
梦独并不想把事态扩大化,他要给谈老兵留点面子,便对谈老兵说:“睡觉吧,睡不多一会儿,很快就该你放哨了。”但他为防止谈老兵翻脸更防止他倒打一耙,便把杯子拿走,不发出声响地放入自己的柜子里。“明天还给你。”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两人都没能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