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安劝慰道:“小苟啊,既然你说梦独是个缺德的人,不是个好人,那你更犯不上为他做傻事儿,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儿。”
瞿冒圣想:看来,是时候给梦独最严厉的惩处了,否则,学员十四队难有宁日,若想息事宁人,必须处理梦独,未必还能给苟怀蕉那么个女性农民一个处分?未必农民还会怕处分?谁又有权力处分农民?但,还是得拖几天啊。他估算了一下,依据惯例,在院校举行开学典礼后,院校领导就会开会研究到底谁晋升为系主任,兴许现在正在开会研究也未可知呢。只要他接到那一纸任命,哪怕没有接到那一纸任命,他都可以放手惩治给他带来无数麻烦的梦独了。“小苟啊,你一定要先稳住,给我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秉公执纪,既不偏袒梦独,也不冤枉梦独,给他最合适的处理!”
“行,俺信瞿领导的。”苟怀蕉说,豆荚形状的眼睛里竟然蒙上一层灰灰的泪水,不知是被瞿冒圣感动,还是为要彻底失去梦独而伤心。
瞿冒圣和武平安又安抚了苟怀蕉一会儿后,走出了队值班室,这个十四、五平米的房间竟成了苟怀蕉前来闹事的根据地。
在瞿冒圣的房间时,瞿冒圣和武平安小声地交谈着。
瞿冒圣征求武平安的意见,问:“你觉得怎么办好?”
武平安说:“苟怀蕉是个很坚强的人,她不会自杀的。依我看,我们先冷处理几天,不跟她多说什么,就让她住在值班室里,由梦独来给她打饭;条件这么简陋,兴许她熬过几天,看不到什么希望了,就会离开这里呢。”
瞿冒圣不同意武平安的建议,说:“我说同志哟,苟怀蕉是人民群众中的一员吧?她来反映我们的学员违纪情况,我们应当理解和感谢。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如一人。梦独是我们的学员,他要是在外胡作非为,那就是损害我们这个集体的形象,我们决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缸酱啊,更不能因为他而让人民群众对我们生出不好的看法。”
“是的,是的。”武平安赶紧说道。
“我们决不能让军民鱼水情打了折扣!我说的对吗?同志——”
“对,对,”武平安边说边点头,“队长说的太对啦!”说完这话,他心想,被婚约缠身、哪怕全身是嘴也难以说清的梦独遇上瞿冒圣这样的官僚主义派上司,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