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过后,梦独和林峰为她端来了米饭,菜和汤。梦独和林峰都没有说什么,放下饭菜,走了,去食堂吃饭了。
苟怀蕉怀着气恨吃起饭来,由于气恨,她吃饭时便打了好多个泛着、喷着酸臭味儿的嗝。她很快吃完了饭菜,将门关上了。她知道,用不了多久,梦独就会来收拾她用过的碗盘筷子。她忽然觉得眼前亮了一下,含着计谋的阴暗灵感涌上她的心头,她竟激动得周身颤抖了一下……
果不其然,梦独草草吃过饭后,上了四楼,他想的是快点儿把苟怀蕉用过的碗盘筷子洗刷干净,毕竟,集合的哨声随时都会吹响,瞿冒圣命令他参加学员们的各种集体活动,如果他缺席,必会给自己招致祸端。当然了,下午的开学典礼,他本来就很想参加,无论有多少糟心事缠着他,他还是想看看开学典礼上有哪些新气象。
由此也可看出,他依然保持着一颗好奇心,也说明他没有一蹶不振。
梦独走进了队值班室,收拾起桌上苟怀蕉用过的碗盘筷子。
然而奇怪的是,苟怀蕉竟然大步走到门边,关上了门,并从里面插上了插销。
正当梦独倍觉莫名其妙之时,苟怀蕉一下子把长长的头发弄得更加散乱,然后,冲向梦独,手握拳头打向梦独的胳膊;梦独躲开,但苟怀蕉又冲了上来,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拧梦独的胳膊。
梦独问:“你干什么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孰料苟怀蕉大声哭喊起来:“打人喽——,打人喽——,快来人啊,打死人喽——,快来人救救俺呀——,梦独要打死俺喽……”一迭声哭喊的苟怀蕉扑倒在地上,继续“嗷嗷嗷”地边哭边喊。
梦独先是大惊失色,继而呆若木鸡。哪怕有人借给他十个脑袋,他也万万不会料到苟怀蕉竟会做出此等表演,何况,她的表演那么逼真,也定会让他人信以为真。
学员们已经饭毕且陆续回到寝室,饭前集合时瞿冒圣强调过,当天午休取消,下午需提前集合检查着装以便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参加开学典礼。学员们皆听得了从队值班室里发出的不寻常的动静,很多人站在所在的寝室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正半躺半坐在床上小寐的瞿冒圣听得声响后猛地下了床,立即出屋走向队值班室,可是他推不开门,于是着急地用力“咚咚咚”敲起来。可是,值班室里依然只传出苟怀蕉的哭喊声,她的哭喊里加入了新的内容:“救命——,梦独要俺的命喽——”
有那么一刹那,梦独的眼前一片空白,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在一片空白过后,令他惊恐而又难以置信的情景才又再度映入他的眼帘,各种记忆才又重新写入他头脑里的沟回。他有一种气短的感觉,大口呼吸了几下,心神方稳下来,走到门口,拉开拉销,打开房门。
瞿冒圣进来了,他立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苟怀蕉趴在地上,“嗷嗷嗷”哭着喊着,长长的头发纷披而散乱;而梦独呢,则是一脸的惘然茫然。
瞿冒圣怒声质问梦独:“怎么回事?你干什么了?”
梦独说:“我没做什么。我进来收拾碗筷,她就开始打我。”
苟怀蕉的哭声放大了:“哎哟,痛呀,痛死俺喽——”
瞿冒圣发急了,光天化日之下,他所带的学员竟然打人。他声音低低地问苟怀蕉:“他怎么打你了?他真的在打你?”似乎,他也不太愿意相信梦独会糊涂到如此地步,会在门外人来人往的队值班室里打人。
可是接下来,苟怀蕉手上的举动,让瞿冒圣不得不相信了,也令梦独几乎当场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