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梦独、林峰及少数人,没有人看出瞿冒圣的情感倾向和他对爱情婚姻的认知理念,他长年来为自己打造的“包公”人设还是很起作用的,似乎,他就是公正的化身;似乎,他就是去“外调”梦独的不二人选最佳人选。
可是,无论瞿冒圣如何“包公”,他还是做不到完全不顾及“私情”,更做不到大禹的“三过家门而不入”。这不,客车停了下来,瞿冒圣、苟怀蕉和靳干事三人下了车。由于涂州到吕蒙县途经瞿冒圣的家乡所在地,他绕个不大的弯儿,就可回家看看他的谭美丽,他放心不下谭美丽呢,若不是梦独惹出这么多是非来,他早就该回家看看正怀着孩子的谭美丽了。
此番回家,既是顺道儿,也是公私兼顾。当然了,瞿冒圣是个守纪的、办事有板有眼循规蹈矩的人,在临出发前,他是跟系朱政委说过他的想法的;朱政委得知他的老婆怀着身孕,还知道他盼子心切,出于人之常情答应下来,反正,误不了对梦独的“外调”就成。
瞿冒圣本想安排靳干事和苟怀蕉在附近某个地方小憩一会儿,反正他回家看看就重新上路,但靳干事和苟怀蕉都不同意。瞿冒圣猜透了他们的心思,他一走,哪怕时间不长,但毕竟靳干事和苟怀蕉一男一女在一起多有不便,只好答应他们,带他们一同到他家去小坐片刻。
靳干事事先已经得知瞿冒圣会回家一会儿,所以早就准备了点礼物,略表心意;苟怀蕉是刚刚知道,她要去商店里买礼品时,瞿冒圣却严肃地拒绝了。瞿冒圣说:“我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再说了,我是去外调的,我的立场是必须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所以,你不能买东西,就是买了,我也是不会收下的。”
苟怀蕉只好深感遗憾地作罢了,当听瞿冒圣说要“公平公正”时,她的心里又有些不踏实起来,想,看来梦独并没有前途尽毁,他依然有继续在军校深造的可能;看来她还任重而道远,与梦独的较量并没有结束呢。
瞿冒圣的家乡所在地盛产煤炭,他和谭美丽居住的这座地区级城市以煤炭著称于方圆数百里的范围。他们转乘公交车,而后下了车,来到了瞿冒圣和谭美丽居住的教职员工宿舍大院。
苟怀蕉是个有心的人,她在脑子里划下了进入瞿冒圣家的路线图。
谭美丽在家,面庞苍黄,气色萎顿,一副大病一场正在恢复中的神态。
瞿冒圣盯向谭美丽的肚皮,见本来已经鼓起的肚皮却瘪了下去,惯常的、不祥的预感不知多少次地攫住了他。
瞿冒圣为苟怀蕉和靳干事泡了茶,招呼他们在客厅小坐,他跟谭美丽进入到寝室里。
“孩子,又没啦?”瞿冒圣有些不甘心却又有些认命是问。
谭美丽叹息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习惯性流产,当时有感觉,就到了医院,可还是没保住;唉,就是保住也没用,医生判断说孩子早就没了胎动,还是个死孩子。”
“你受苦了。保姆呢?”
“出去买菜去了。”
“要加强营养,把身体好好养一养。”
“怪我没用。”
“实在想要孩子,以后可以想办法领养一个。”
“我也这么想过。”
“可领养的跟亲生的总归不一样,隔着肚皮呢。”
“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