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的武装带还长了翅膀会飞?”
“你的武装带跟你一样有能耐,你不是从昌州飞到涂州,在涂州被开除了又飞回昌州来了吗?一个被记大过处分的兵,还装模作样天天迭被子跑操,真是能装!”说完这话,袁之诚怕激怒梦独,便快步走出了寝室。
说起来,袁之诚是个很下等的兵,新兵连时期,他的齐步和正步从未走合格过,常常走成一顺拐。可是现在,他的军衔竟是比梦独高一级的中士,并且还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侮辱梦独。
梦独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发作,似将掉落的牙齿咽入腹中。他轻声地骂了一句:“小人。”眼里却汪上一层泪花儿,他赶紧别转过脸,以免袁之诚返回时看到。他悄悄地将泪花儿抹去了。
生活服务中心的官兵们虽没有正规连队的作息规律,但基地与场站的大型集会还是要参加的,那时,大家伙儿也会按着装规定来穿戴,只不过,个别人的头发外露得多了些,领花佩戴得歪七扭八,特别搞笑的是袁之诚,竟然匆忙中左肩上戴了一只中士军衔,右肩上却戴了一只下士军衔——若不是梦独提醒,此君必会扬名整个昌州场站。“谢谢你,梦独。”好在他还懂得向梦独表示谢意。
梦独淡淡地笑了笑,说:“没什么。”
此一番,生活服务中心的十几个官兵整队,是去参加在大礼堂里举行的场站军人大会。
梦独知道,在军人大会上,他会看见陈参谋长,也会看见兰健勇连长,也许还会看见仍在警卫连的乔排长以及许多曾经熟悉的战友们,战友们如何看他并不重要,哪怕看扁他也并不重要,他只是有些想念他们,想看到他们。
军需助理员带着生活服务中心的十几个官兵进入礼堂后,在最后边最左边的角落坐了下来。当然,礼堂显眼处已经坐满了一些连队官兵。
军务参谋兰健勇走了过来,要求生活服务中心的十几个官兵坐到会场的最前排。
当他们在走道里向前走动时,梦独的两眼不由地看向两边,果真,他看见了警卫连的官兵——当然,新老交替,他认识的熟悉面孔已经不多了。他向他们笑了笑。他还看见了乔排长,叫了一声:“乔排长。”
已经升任副连长的乔排长看到梦独,明显是高兴的,也叫:“梦独——”
但,时间与场合都不允许他们交谈,梦独便大声道:“乔排长,有机会我去看你。”
这是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礼堂,只有当整个飞行训练基地的官兵们大集会时方可坐得满满当当,昌州场站的官兵们集会时,当然就只是坐了一多半的位置。
经过清点,各分队均已来到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