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绫觉得这个方式很好,非常适合他这种特异性社恐的人类专项社恐反应。
湖边坐的人并不多。
湖边很安静。
可能钓鱼佬的乐趣就在于此,一个安静的,专注于干自己的事情,而不需要在意别人眼光的地方,在这里,最要紧的、唯一需要关注的,只有手里的杆,和水里的鱼。
或许还有一些天气因素。
伍绫找了个空位坐下,抛竿。
旁边的大爷轻嘬了一口茶杯,他带了个不锈钢的保温瓶。伍绫还在心说大爷真悠闲,拿着钓竿往这儿一坐真是喝茶都喝出淡泊如菊。
颇有那种“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的意思。
正感叹着,大爷很豪气地把茶水往面前的水里一倒。
“大爷,您这往里倒的是什么”
“是茶。”
“这茶不好么,怎么好端端的要倒掉。”
“茶自然是好茶。”大爷抬了下帽子,视线移向水面。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
“人爱喝茶,怎么知道鱼不爱。”大爷把茶杯放在地上,抿唇一笑,做出神秘的样子。
“小伙子,头一次来吧?”
“你们年轻人就是拉不下脸去打听。”
伍绫于是摆下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你陪我钓上一会儿,我就告诉你。”
不知道是技术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明明两个人的杆子在同一个地方。可大爷那边的杆子隔一会儿就起来一次,已经有半桶鱼。而他这边,伍绫瞅了瞅自己空空的桶,陷入钓鱼佬特有的自残形愧。
他还自称什么武陵捕鱼人呢,捕的是空空如也,不如人家老大爷老神在在愿者上钩的。
“大爷我这叫愿者上钩。”大爷摘下帽子给自己扇了扇风,又轻嘬一口茶。
“你这种年轻小子一看就没经验。”
“这不是指望您指点一二。”伍绫腼腆地笑了。
“咱们这里,虽说现在都叫钓鱼圣地了,但这圣地也不是生来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