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义本来不想说,往常他生意上接到别的案子,都是不会和不相干的老主顾白话的。毕竟他也要在客户面前留个“能够保守秘密”的好印象——今天他要是能因为王少一句话挤兑,就把另一个客户的底细说了,明天焉知不会在别的客户面前,把王少的底细说了?
可惜,偏偏刚才找他的是冯见雄。
金成义怎么想也觉得那厮翻不起什么浪来,而且把这厮的事儿翻出来,也就图个乐,于是他就决定说:“也不瞒你——其实就是那个输了官司的冯见雄找上门来。”
本来也就随口一问的王少,这下反而被激起了好奇心:“他?他都输了,还找你作甚?”
金成义往自己脸上贴金:“求饶呗!其实我做这个案子的时候早就把那家伙查了个底儿掉,他那些黑材料,我知道得多着呢,所以他要来求饶!”
“是么,那我倒要等你的好消息了。”王少调侃了一句。
酒桌上氛围很快松泛了起来,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以多大波澜。
一顿酒为色媒的交情之后,宾主尽欢而散。
……
第二天金成义有些宿醉,9点多才到事务所,连早饭都没吃。到办公室坐定,才让女秘书要了个艇仔粥和素包子外卖,再要了碗醒神的西洋参茶。
一边清醒一边看文件,没多久女秘书就来汇报,说冯见雄一行已经来了。
“冯见雄?他来作甚?”金成义呆滞了几秒钟,才想起昨晚的电话。他喝多了,一开始压根忘了这回事,“哦,想起来了,让他进来吧。”
金成义金刀大马地往沙发上一座,好整以暇地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还不忘给洋参茶续点热水。
便在此刻,会客室的门被利索地推开,冯见雄穿着休闲的t恤和沙滩裤,带着同样简约清凉、背着个文件包的史妮可,出现在了门口。
“金总,好气色嘛,看来最近很顺心。”冯见雄径直往金成义对面一座,一挥手示意史妮可去饮水机里倒两杯水,就当这里是他自己住处一样随便。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都输了官司才来求饶,不嫌晚么。”金成义也不跟冯见雄客气,依然保持着心理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