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冠老人看了看说话女童,又望向躺在椅上似呼呼大睡的玄衣道者,微微苦笑:“罢!罢!罢!既然袁兄不愿见,宁某下次再来叨扰。”
说罢转身就走,洒脱自如之极。
玄衣老者躺在椅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线,喃喃自语道:“本在红尘之中,何必故作出跳出局外的超脱姿态呢。不过这天数又起变化,人力终究有穷而尽,天地无穷尽,唉!以有限而算无尽,何其愚也!”
峨冠老人震袖而飞,似御风而行,穿林过崖,突然前方轰隆轰隆作响,一条飞瀑自高足数十丈的高崖上垂落而下,激溅起巨大轰鸣。
瀑布旁边,一方状如卧牛般的青石上盘坐着一位羽衣星冠,俊美无俦的青年,他年在二十四、五许,双手搁在膝上,似在闭目养神。
“去而复返,往来不足一刻钟,宁道兄可是吃了闭门羹!”
峨冠老人犹然距此百丈之遥,兼且飞瀑如雷砸落,羽衣青年却已感应到他的到来,淡然开口。
峨冠老人身形倏闪,抵至飞瀑下的寒潭前,掬起一捧清水入口,方自笑道:“李小友神机妙算,老道佩服之至。”
羽衣青年摇头道:“此非妙算,只是我比谁都更了解袁老夫子罢了!既然老夫子不肯算,那就由我来代劳吧。”
他袍袖一吐,哗啦啦作响,一串先秦古钱摊在掌心。
峨冠老人讶然道:“方才我来时亦曾请教李小友,为何那时你始终不松口,这刻却改变了主意?”
“因为缘法。”
“缘法?这是佛门的理念,李小友也参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