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一种事最叫人郁闷。
那大概就是知道别人在算计你,而你还无从反抗了。
这就是阳谋。
明知道老朱接下来大概是想推他为魁首,捧杀于他,可在此时此地,直面皇权,花炜还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即便他不想要什么魁首。
可放在古代人们的认知中,这特么叫光宗耀祖。
艸。
似乎看出了花炜心里的不爽,老朱脸上笑的那叫一个缺德啊。
看着所有人翘首以待他的下文,老朱继续说到:
“什么不公呢?”
“骑射一项,除了咱特意调来的烈马与军马的差异,所有人的弓和箭矢都应是统一的一石软弓,制式箭矢。”
“但是,有递送弓箭的士卒玩忽职守。”
“居然给送上了两石的重弓。”
老朱义正言辞的竖起两根手指,俨然一副江湖说书人的作派:
“那可是两石的重弓啊,本就骑着没有配备马鞍马镫的烈马,其居然坐在马腹上摘取地旗,用两石重弓射箭,最后还奇迹般的夺下了骑射的头名。”
经过老朱这么一渲染,所有人看向花炜的目光,活像是在看神仙。
这他妈是人能办到的事?
“没错,花炜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强势夺得第一。”
“虽然骑射成绩并未受到影响,但大家应当都明白,其在第二局弓箭比试中的收敛。”
“在第三局的擂台大比之中,又与邓镇战至平手而无丝毫疲软,想来也是放水了。”
“如此种种,不仅彰显其实力的非凡,更证明了其的气度。”
不少人听见这话,都不由点头。
尤其是花炜身旁的徐允恭,汤軏和邓镇,别人不知道,他们三个亲历者,难道还体会不出这场比赛中花炜的游刃有余吗?
如果硬要在台上的这些人中选一个他们服气的。
大概也只有花炜了。
说到这,老朱的目光又落在了花炜的脸上,看着那不加掩饰的得逞笑意,花炜都想上去给他一个大逼斗。
“所以,作为奖赏,今年的校阅,咱就独断专行一回。”
“钦点了你这校阅魁首。”
“无论是朝堂六部,又或是五军都督府,五品以下官职,咱准你任选其一,如何?”
这话一出,在场的官员和勋贵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更别说各家勋贵夫人及千金,看花炜的眼神,那简直就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这叫什么?
这就叫简在帝心。
这特么就叫前途无量啊!
花炜的牙关这会儿已经磨的嘎嘎作响。
老朱这个不要脸的。
直接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他撇了老朱一眼,不冷不热的拱手回到:“陛下厚爱,恕草民不能愧领。”
“合纵连横本就是兵家之道。”
“算不得陛下疏漏。”
“弓箭一项,是草民目力有限,故只选择了七十步靶。”
“不射远靶,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姑魁首之位,理应从徐允恭和汤軏之中决出,草民愧不敢当。”
听见这话,原本还有一些想为徐允恭和汤軏摇旗呐喊的勋贵们,也不由为花炜的态度而折服。
就是台上的李善长和李文忠也不由的暗自点头。
认为花炜识大体,知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