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花炜头摇的十分干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干什么?”
老朱的话语间已按耐不住火气,声音也越来越大,今晚偷听本就丢脸,后来发生这许多事,更是让他心火中烧,再看花炜这幅不配合的态度。
活像看见了刘伯温第二。
忍不住的痛骂起来。
“不过多读了几本书就持才傲物,一边给咱变着法的给咱出让咱头疼的难题,一边又故作清高,你哪儿沾上的这一身迂腐文人的臭毛病。”
“有本事你就藏着掖着一辈子。”
“咱问你的问题一个不答,不该你操心的,你倒在一旁出谋划策,显得你能耐不是。”
看着几欲吃人,实则破防的老朱,花炜不仅不怕,反而还饶有兴致的和他讲起了道理。
“您这话就不对了。”
“一个是嬢嬢,一个也可以说是我姐夫,我哪儿多管闲事了?”
“要不是我从自家师姐难产这事上看到了宫内医疗的隐患,把郑太医给您送来,这二位哪个有个头疼脑热的,您除了威胁太医,还能怎么着?”
“再有您说问我问题,我一个不答。”
“您也不看看,就您冒充我二叔公,找我永昌侯打掩护,到府上问的那些问题,那是人能答的吗?”
花炜分别伸出两个拳头,碰在一起,又摊手说到:
“如何制裁勋贵。”
“如何整肃吏治。”
“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再摊上永昌侯这个没脑子的掺和这事,还要不要活了?”
“相反,您从五殿下那儿学到了术算,皇室宗亲俸禄的天坑明晃晃的摆在这,草民也没见你改啊。”
“就算退一万步说,这是您自家的私事。”
“那我在校场写的那篇治北策,总是实打实的治国良策吧,还被您点为头甲,换做旁人写下这文章,怕是都够他在官场上吃一辈子吧。”
老朱回想起治北策,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红。
不吹不黑,针对北方新复失地治理的难题,这篇文章堪称就是他的梦中情文。
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见状,花炜更是蹬鼻子上脸。
“最后,再掰扯掰扯我给您变着法出难题的事。”
“一些未来我和太子通力合作就能搞定的事情,还找您干什么?”
“搞不定剩下来的,可不就是硬骨头了么。”
“您一看难题就头疼,可太子平日对父母百依百顺,有难题了向父亲求助,父亲出手帮忙,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而且您难道没有发现,诸如笼络读书人之类问题,您这位开国之君不定制,后世之君只会越来越头疼么?”
“再说了。”
“未来继承大明的人是太子殿下,您的亲儿子。”
“您为您亲儿子扫清障碍,怎么还怪起我的不是了?”
“我又分不到一点好处。”
“现在想想,我这个做草民无官无职,却一颗公心,上对的起皇室,下对的起国家。”
“如何也没有辜负大明吧。”
“您怎么就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捧起碗吃饭,放下碗砸锅呢?”
看着吃瘪的老朱,再看一旁的马皇后脸上也浮现出的不厚道的笑意。
花炜只觉的如三伏天吃冰棍一般快意。
报仇了!
白天吃的瘪,当晚上就报了。
看着老朱那阴晴不定的脸,成功达成报仇不隔夜成就的花炜心情大爽。
也不知是不是被这一通连珠炮似的数落骂醒,老朱着实沉默了半晌。
心头邪火竟慢慢平复。
随着整个人冷静下来,他天生帝王的智慧仿佛又重新占领了高地。
回想着和花炜这段时日以来的“斗法”,其根由,大概还是那句他心里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