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下的,跟天塌了似的...”
古寺后院的厢房里,黄樱倚在床头,一双姣好的长腿恣意扳平。拧腰舒臂,打了个呵欠之后,眼里出现一抹慵懒。声音媚甜动听,体态勾魂夺魄,只可惜房里全是女子。
两个侍女埋头生火,不一会搞得灰头土脸,还是没有点着。姐姐天真烂漫,性子欢脱,叫做妙儿;妹妹性子清冷,不苟言笑,闺名双儿。黄樱以前经常开玩笑,说这个双儿,倒像是个霜儿。
她们是贴身的大丫鬟,在黄樱的院子里是一人之下,几十人之上的管事丫鬟,啥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满面尘灰烟火色”不算,还都一起呛得咳嗦起来。
黄樱非但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反而贼兮兮地掩嘴偷笑。笑了一会,发现两人都不睬她,索性拍打着大腿,笑的花枝乱颤。
“两只花脸猫,好丑..嘻嘻。”
两双满含幽怨的明眸,射出两道略带杀气的眼神,黄樱吐了吐舌尖,总算收起了幸灾乐祸。她向后一转,将浑圆的小桃臀对着两人,看着窗外昏暗的雨幕。笑靥渐渐不见,一行清泪沿着雪润的脸颊,悄然滑落...
南逃已经三个月了,黄樱还记得那天。
阿爹的亲兵,每个人都带着一身的血,冲进了内院。带上阿娘和自己就要逃,阿爹打了一辈子胜仗,小黄樱知道,这一次阿爹败了。
阿娘不肯逃,她将自己托付给亲兵之后,投井而死。
南逃路上,小黄樱从不在人前显露悲伤,因为她知道这只能给亲兵们增加负担。她表现的比谁都乐观,都没心没肺,只有每一次夜深人静,她才敢将自己肆意的想念自己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