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玄演拽住一个哭的最狠的少年,他只有十二岁,侯玄演南逃路上记得他的名字。
侯玄演恶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怒道:“张浩!你哭什么?告诉我,城西老街被人用木头钉住手脚,扒光了衣服,淫辱致死的两个人是谁!”
张浩一咬牙,仰着头嘶吼道:“是我娘!是我阿姐!”
侯玄演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骂道:“你他娘的哭什么,哭能报仇嘛?”
张浩疼的抽筋,但还是倔强地爬了起来,眼泪断线似的往下流,却没有一丝哭声了。
院子里的哭声渐止,侯玄演冷眼望着他们,说道:“或许你们也知道,李成栋已经逃到了海上,或许到了福州。继续做他的高官,握着从嘉定抢来的金银,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他今天喝的美酒,可能就是用你们阿娘的首饰换来的。上面也许还有你们亲人被人砍去手指时候,溅上的鲜血。
他去逛窑子,随手赏给妓女的金钗,可能就是从你们阿姐头上拔下来的。这个仇,你们报不报?”
“报仇!报仇!报仇!”
侯玄演举起酒杯,将自己的递给张浩,摸着他的红肿的脸颊,柔声说道:“你这个年龄的孩子本来不能喝酒,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嘉定人身上有血海深仇。来,跟我们满饮此杯。”
杨恕马上给他重新端来一碗,侯玄演举起来说道:“我挑明了说,李成栋托庇于郑芝龙,郑芝龙是福建一带最大的海盗。
明天一早,我将送你们到镇海卫,从七丫港出海。你们八百人,有三艘船,是我给你们的。将来有多少,就要看你们本事了。如今半个应天府、整个江浙道,都是你们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