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紫禁城文渊阁内,侯玄演对着三个大学士,侃侃而谈。将扬州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即使早就知道这件事,三个大学士还是气的不行,通敌也就算了,还未他们提供火器、粮食,简直就是罪不容诛。
两淮的盐商,本来就是一家,很多都是通家之好,也难怪扬州的商人,能跟淮安府的清兵联系上。
侯玄演福至心灵,突然问道:“福建的山地贫瘠,一向不是粮米高产之地,那郑芝龙养着许多兵马,他的粮食又是哪里来的?”
张煌言轻咳一声,脸色稍微有些红,悻悻地说道:“国公,福建的事,我倒是略有耳闻,应该不是吃的我们的粮食。”
也难怪侯玄演疑神疑鬼,他的地盘全是鱼米之乡,出了扬州这档子事,他看谁都像是偷自己粮食的贼。
“那他的大头兵,吃的是什么?”
张煌言为官比较务实,早年研究过各地的情况,随口说道:“万历年间,闽中大旱,五谷歉收,饿殍遍地。有祖藉福建长乐县的商人陈振龙,在吕宋经商时,发现当地有一种作物,清甜可口,可资食用,便密购其种带回了福州,即在城边试种。没想到此物不怕干旱,而且还可以在山地耕种,正好适合福建的贫瘠土地。当时的福建巡抚金学曾大喜,遂在福建全省广种植,取名叫做番薯。
当年福建靠这个番人的作物,渡过了大旱,所以福建土地虽然贫瘠,但是知道今日也并不缺少粮食。”
侯玄演听得目瞪口呆,原来郑芝龙养着这么多兵,靠的是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