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雄将侯玄演引进堂来,对着靖国公的灵位,叩首跪拜,这才在众人的牵引下,来到群雌粥粥的内院。
内院的顾家三儿媳轻轻一推,嘴唇一呶,妙儿知道她们可以出去了。扶着黄樱儿的手臂,带着她往外走。
走过门槛之后,夏允彝一脸庄重,站在台阶上致喜辞。他虽然熟知古礼,这一次也是第一次亲自试验一番,算是过了一把瘾。
侯玄演上前牵着自己的新娘子,是走三步停一停,足足大半个时辰,才把自己的小媳妇儿送上婚车,自己坐到马夫的位置上,也不扬鞭,只把缰绳一抖,四匹太平马缓缓迈步,车轮只转了三圈,侯玄演便勒缰、下马,把缰绳交给真正的马夫,自己跨上披红的骏马,骑在马上返回家门,在家门口迎候新娘,送亲队伍吹吹打打地走上苏州城内的青石板路。
夏允彝只顾着自己试验古礼,一番折腾把养精蓄锐七八天的侯玄演,折腾得腰酸腿疼。
终于繁琐的婚礼结束了,夏允彝一脸满足地带着苏州的官员士绅,满堂宾客笑嘻嘻地离去。
侯玄演暗骂道:以后这种事,再也不用这个货了。
喝的面红耳赤,醉意醺醺的侯玄演,迈着步子来到侯府新收拾出来的内院,一把将门推开。
婚床前端坐着一个红衣人儿,虽然盖着头,侯玄演一眼就能看出,那就是自己的黄樱儿。
喜娘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她是侯岐曾特地找来的老妇人,家里人丁兴旺,多子多孙。
指挥着两个人脱缨,《曲礼》云:“女子许嫁,缨。”“缨”,是一种丝绳。女子许配人家以后,便用它来束发,以此表示她有了对象:“示有从人之端也。”直到她成婚时,那条丝绳才由新郎亲手从她的头发上解下,这就是《仪礼士昏礼》说的“主人(婿)入,亲脱妇之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