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武添了一杯茶水,送到阎应元身前,问道:“将军,北伐四营风火水土,风字营就不说了,南征北战,从不缺席;烈火营鏖战荆襄,功勋卓著;水字营掀开北伐,渡江拿下维扬。就剩咱们在这里,相持于此,寸功未建,弟兄们暗地里都在嘀嘀咕咕,长久下去,士气不利啊。”
阎应元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默然无语。
他早就感觉到了,侯玄演用人是有考究的。不管他到了哪里,烈火营都紧随其后。
先前侯玄演在苏州,烈火营驻守镇江,快马一日就能赶到;后来荆襄鏖战,放着就近的厚土营不用,从镇江调烈火营入湖广;如今烈火营驻守扬州,也是四营中离侯玄演最近的。
侯玄演身边的亲卫,几乎全部出自烈火营。虽然辎重、官职、爵位上,侯玄演一视同仁,但是亲疏有别。天下谁都知道,李好贤是越国公的心腹爱将,侯玄演不止一次,得了好的骏马盔甲,都赏赐给了李好贤。烈火营前身是江浙剿恢义师,那是侯玄演起家的人马。
阎应元自问,如果侯玄演真的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自己肯定不如李好贤坚定。
好在侯玄演扶持的,乃是正统的天子血脉,隆武帝的遗腹子。
“最近雨水甚多,提醒将士勤加查探地形,小心山顶泥沙石块滑落。”
周文武一听,就知道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讨论,应诺一声转身离开。出了营帐,就看到自己在青龙山时候的手下喽啰陈日生正倚在多中军大旗的旗杆上,跟旁边的士卒大吹法螺。
周文武脸色一沉,怒道:“日生,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