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城开有六道城门,济尔哈朗人手不足,防守必定有轻有重。侯玄演仗着自己人多,三面围城只留一个北门,号角声一响,十万多人马架桥攻城。铺天盖地的人潮涌向城楼,这里虽然不是清兵的最后一道防线,但是只要打破凤阳城,全歼济尔哈朗的两蓝旗人马,满清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再也无力与北伐军对抗。
济尔哈朗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守得格外卖力,亲自上城墙督战。仗打到这个时候,没有自己的兵工厂的满清,失去了郑芝龙的援助,而且海面被松江水师封了,也无法从佛朗机人手里购买火药。所以他们虽然还有自己产的一些劣质火炮和弹药,却已经无法用利器红衣炮守城了。
侯玄演在远处看着第一天的战场,心中冷笑起来,满清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离死透已经不远了。这两年来,让他们霸占中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汉人百姓。可恨的是,若不是有着数之不尽的汉奸,这群人早就被赶回关外穿着兽皮打猎去了。如今却还一个个人模人样地,将汉人华贵的衣料裁剪成可笑的服饰,住在雕梁画栋的大院当中,享受着奴仆如云妻妾如云的生活。
阎应元匆匆赶来,脸上挂着很明显的忧色,倒吸一口气重重地吐了出来,然后站定说道:“国公,这样打下去不是个办法,我看凤阳如此难攻,不如围而不攻。”
侯玄演低头沉思,阎应元说的有一些道理,抛却收复中原的急切心理,这个时候更应该着急的其实是满清。若是调兵前来,将凤阳的七万清兵和济尔哈朗困在里面,然后守株待兔专打各路援兵,那么满清时最难受的。水字营十万人守在福建,江南可以说万无一失,还有一支湘兵营十三万人,在西南为彭柱泽镇场子。这些人随时可以抽调北上,若不是顾及到庞大的军费开支,侯玄演早就全部调来北伐了。
“围点打援,倒是一个好主意,当年李世民就是这样围住洛阳的王世充,将他的势力彻底打垮。这样吧,我即可传令让夏完淳带兵北上,咱们也来一回李二的招数。”
退兵的鼓点响起,北伐军虽然为之一愣,但是严明的军纪还是让他们及时撤回。济尔哈朗并没有制止清兵的欢呼,但是他的眉头紧皱,看上去没有丝毫的笑意。苏班岱上前喜滋滋地说道:“王爷,明军又退了,哈哈,咱们又得胜啦!”
济尔哈朗一脸怒意,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苏班岱的脸上。一条红色的血痕,触目惊心,苏班岱不敢呼痛,吓得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