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解开了其它的约束带,从床上下来,顺手抄起了床边的一根金属支架作为武器,悄悄走到病房门边,轻轻拉开了病房的大门,来到了走廊上。
那个人仍在拍打撞击着窗户。
他身上穿着和我一样的病号服,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脚光着,一块碎玻璃刺穿了他的脚底,露出一大截在脚背上面,脚下流出的血涂抹在地上,一直蜿蜒着延伸到走廊远处。
我吃了一惊,手中的支架不小心碰到了墙上。那人闻声缓缓转过身来,歪着脑袋看着我,眼珠灰突突的毫无光彩,青色的脸上遍布血丝,表情呆滞,口角流涎。
见了鬼了!这特么是僵尸吗?大白天医院里闹僵尸?
我登时吓了一跳,“啊”的叫了一声,手中支架也脱手掉到了地上。
那人往地上看了一眼,又抬起头来,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双臂张开,“嗷”地一声咧开大嘴,露出满口牙齿,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我大惊之下双手伸出,想把那人推开。那人疯疯癫癫地,呲着牙一门心思就是冲我的脖子使劲。慌乱之中,我改推为抓,扯住了那人的衣襟用力一抡!
“砰!”
那人居然被我甩得飞了出去,一头撞上对面的墙,然后摔在地下一动不动了。鲜血混合着脑浆之类的碎屑,顺着墙上淌了下来。一甩之威,乃至于此!我吃惊地望着自己的双手,目瞪口呆。
作为一名通信工程师,我深知身体是加班的本钱,因此我每周都坚持锻炼身体,周一至周五撸铁,周六周日喝酒,十余年来从未间断。
我一直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肩宽背阔,胸肌健硕,手臂粗壮,2%出头的体脂率虽然稍高了一些,但拼了老命吸一口气,八块腹肌还是隐约可见的,再穿件合身的t恤,走在大街上仍然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可就算我的力气比普通人大一些,也还没有大到一言不合,就可以把一个一百几十斤的成年男人抡起来撞墙的地步,那是施瓦辛格或者马东锡才会干的事儿。
我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大门,只见门上赫然写着“重症监护室”几个字。我沿着走廊来到大厅,这里仍然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撕破的衣服散落在地上,大厅墙上的显示屏上亮着几个红色数字:36316:2。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的余晖仍然刺眼,我用手遮挡着,努力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只见整条街上已是一副破败模样,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车门大敞四开,满地碎玻璃,附近是翻倒的垃圾桶,远处还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尖叫和咆哮,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