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利一直躲到男厕所里,算是避开了梁家姐妹的追捕,闻了一下午的臭味,这份恼火和堵心就不用说了。探头观察一番‘敌情’,确认梁家姐妹已经离开,这才从厕所出来。
回家只见舅妈和两个姐姐阴沉的脸色坐在屋中,一个在吸烟,另外两个沉默不语,三个人同样面沉如水,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卢利自幼顽皮,可没少挨揍,每次挨打前,舅妈娘几个都是这种表情,一看便知道要坏事!
果然,一见他进屋,来弟姐妹飞快起身,站到他背后,截住了他逃跑的路线,于芳嘴里叼着烟卷,一把抓起用来扫床的木把笤帚,“小小,我看你是不走正道儿了,嗯?”
卢利眼看要挨揍,转身就跑,手脚齐上,和拦住去路的两个姐姐撕扯起来,“小小,听话,让妈打你两下就没事了。”
孩子岂肯驯服?挤到两个姐姐之间,看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一样的状态,是急于逃离眼下的困境,于芳二话不说,论起扫帚把儿,在孩子屁股上狠狠抽了一记!
卢利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必看也知道,一定多了一条红印子!他哼唧了一声,还要挣扎,却被于芳抓住脖子,拎着他到床边,扔下笤帚,用两支手指掐住他大腿内侧的肌肉,使劲一拧!
卢利惨叫了一声,“哎!”
“我让你惹祸,我让你惹祸!我让你越学越走岔道?”于芳换了个位置,却还是在他的大腿内侧,又掐住一块肉,使劲拧了起来,“现在学会在人家家里放火了?我问你,还放不放?还……我问你,还……还放……不……不放?”每问一声,都要换一个地方,掐的孩子直学狗叫,“哎……,哎!”
于芳气得脸色通红,呼呼喘气,半天才放开困住他的手,“管你吃、管你喝,怎么就不学好?”她一转身坐在床上,举起手来,没头没脸的在孩子身上招呼着,一边喃喃自语的痛骂,“让你皮,让你不学好?”
噼里啪啦一顿狠揍之后,卢利趴在床上,疼得双腿打颤;这种刑罚不是第一次了,每每挨过之后,双腿洁白细嫩的肌肤上都遍布青紫色的淤血,总要三五天的时间才能散去,“舅……舅……妈,”反而是他这个被打的孩子安慰起打人者,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改。”
“改你m了个b!”于芳破口大骂,“哪次你都说改,哪次你改过了?”
“小小,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非法了!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往人家家里放火?至于的吗?”于芳打完,又该来弟姐妹两个了,但她们不会像妈妈那样,对这个从小抱大的弟弟下狠手,只是你拍一记,我骂两句,卢利是‘久经考验’的,根本不怕,支楞起两支耳朵听着,一句也没往心里去。
“舅……舅妈,”卢利等姐妹两个告一段落,开口就说,“饿。”
“饿死你个小瘪犊子!怎么不饿死你呢?”于芳咒骂着起身,“等一会儿吃完了饭,和你姐姐到人家家里去,给人家说对不起,”说罢一瞪眼,“我看你敢不去的?”
卢利一肚皮的怨气都给憋了回去,忍怒点头,知道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招弟,去给你爷爷打酒,连打酱油。”平时这都是卢利的工作,但今天情况特殊,于芳知道孩子腿疼,便免了他的差事,这让卢利心中窃喜,挨一顿揍,省得跑腿了?不错,不错!
用过晚饭,姐妹两个押着弟弟去梁家,卢利平时的威风一扫而空,要死不活的迈着双腿,一步一步往前蹭,“小小,我看你再走这么慢的?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