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小。”来弟松开弟弟,推他站开一点,“来,给姐姐看看?嗯,小小长大了,比以前高得可不少了,也壮得多了。你今年十七了吧?”
“是,虚岁。”
“来,进来,姐姐给你带好吃的了。”
一家人新年期间欢聚一堂,听来弟说,过了初八就得回去了,能够留在家中的日子实在有限,于芳难免有些伤神,“宝柴,你听来弟说了吗?她在那边也处上对象了。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所谓两个是指招弟,她也在通辽的下乡知青点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舅舅在妻子回来之后,第一次听说,心里很觉得不是滋味,早知道女儿要出嫁,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快?“找就找了吧,人好就行啊。”
“爸爸,您放心,建国人挺好的。”
吴宝柴点点头,不再多问,“小小,你今年就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吗?准备到哪儿去?”
“宝柴,怎么了?小小也要走?”于芳惊讶的问道:“不是说以后有可以留城的了吗?”
从运动开始的数年间,大批的初高中毕业生被发送到祖国的各地边疆,接受所谓的‘贫下中农再教育’,这种情况到1972年发生了一点变化:大批的适龄青年参军或者下乡,使得城内的企业、机关完全断绝了新鲜血液的输入,因此在这一年,所有应届毕业生一概留城,补充到各处。但从73——75的三年中,执行新政策,应届毕业生一概下乡,除非极特殊的情况,是很难留下的。
“僧多粥少啊!”吴宝昆这样说道:“这不是吗?街道和所里找我说话,希望咱们家的孩子还是能够发扬模范带头作用……”
“什么啊?凭嘛让咱家小小发挥……什么狗屁作用?不行,我不同意!我告诉你啊,宝柴,你要是让小小走,我就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