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客气,都是……知青嘛,孩子……怎么样?”
“这不在这呢?”强英美双臂一送,婴儿哇哇大叫着,抓住妈妈的衣服,显见是不愿意让几个陌生人抱;胥云剑也围拢过来,伸手逗弄着,“小崽子,不认识了?还是我们把你妈妈送医院的呢。要不然,就没你了!现在抱抱都不行?”
婴儿更害怕了,喉咙中一个劲的直哼哼,尽量往母亲的怀里挤,“那个,家里……都好好好好吗?”
强英美很清楚他要问什么,苦笑了一下,把脸埋在孩子胸口处,“左擎旗真是孙子,回来这么多天了,连孩子的面都不见,天天住在知青点,你们说说,有这么当爹的吗?”
卢利不好多说了,人家毕竟是夫妻,自己一个外人岂有置喙的余地?他虽然年轻,这种事却是知道的,“没事,孩子……是…是…知青大家……伙的,一人……管一…天,也把他拉扯大了。对不对?小家……伙?”
半岁大的宝宝扯开没有牙的小嘴,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你看?他……知道我说……对了。”
胥云剑在后面嘀嘀咕咕,“这个结巴玩意,他连哄孩子也这么在行?”
强英美说了几句话,和胡学军转身回去了,众人重新落座,胥云剑忽然站起,“想起来了,井里还冰着西瓜呢!”
把西瓜从井里捞出来,拿刀切开,黄色的瓜肉,黑色的瓜子,咬起来和蜜罐相仿,凉丝丝的那么甘甜——西瓜放在井里拔凉,然后拿出来吃,是享用西瓜的最高境界,较诸冰箱储存,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众人大吃一顿,趁着天还没有黑透,蚊子没有出窝,早早的上床睡觉。
卢利很快入睡,梦见了赵敏。女孩儿依旧是那么一副巧笑倩兮的可爱模样,两个人在梦中甜蜜拥吻,让少年起了猛烈的生理反应,等到第二天一早,炕席湿了一大片!卢利给吓一跳,以为是尿床了:多大了还尿床?但认真看看,又不是的,他想了想,猜到了一些,这让他立刻红了脸。
说来很神奇,这就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赵敏也梦到了他,梦中的男孩儿满脸郁闷,愁眉不展的看着她,赵敏很觉得奇怪,卢利是那种看见天塌了也不会惊慌失措的,有什么事会让他苦恼呢?问他原因,他却不说话。问得多了,他转身就走,赵敏亟亟呼唤,身体一震,人也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