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精队勾留半日,卢利起身告辞,仍旧坐刚才的交通精的摩托车,回到了站前广场,“那就谢谢您了,倪精官。我也该到点上车了,等我明年年初过来,我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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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无话,回到北(京),卢利走进车站,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一连坐了五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他真想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正准备买一张去天(津)的车票,脑筋突然一转,“给我一张去唐山的火车票!”
买票上车,找个位置坐下,不一会儿的功夫,火车徐徐启动,向着东南方呼啸而去。过了不到三个小时,火车停在唐山车站,然后是改乘汽车,坐了两趟郊县线路,车门打开,卢利提着一个旅行包,走下公交车。
触目所见是一片熟悉的黄土路,远处的房舍升起袅袅炊烟,他提着行李,一步一步走过乡间的小路,走进安格庄村。一年半的时间过去,这里没有任何变化,路旁到处是牲畜的粪便,在风中风干,空气中吹来淡淡的土腥味,虽然会让人觉得厌恶,却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路边几个正在玩耍的孩子,光着小小的屁溜儿,向这个陌生人投以好奇的目光,卢利微笑起来,这几个孩子他都认识!“桂三儿,还记得我吗?”
孩子偏过头,认真的看看这个知道自己名字的男子,缓缓的摇摇头,“小家伙,你忘了?上回我在的时候,你爸爸和你妈妈打架,你还来找我劝架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孩子努力回忆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逐渐闪出光彩,“你是……卢伯伯?”
“好小子!难为你还记得我!你爸爸妈妈现在还打架吗?”
“不打了!已经好久不打了,他们都骂你呢!”
卢利哈哈大笑!这还是在商家林与东安格庄合并之后不久的事情,桂三的父母打架,桂爸爸经常对妻子施以家庭暴力,卢利劝了几句他不听,没有办法,只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顿!想不到他们夫妻和好,反而是自己成了坏人了?“卢伯伯,你这一次来,还走吗?”
卢利点点头,从旅行包里抓出一把糖,“三儿,给你几个小哥们分分。对了,支书还好吗?”
“??”
“算了,我自己找去吧。”挥手和几个孩子告别,顺着熟悉的环境,卢利直奔商抗日家。
说起来,他对商抗日的感情真是复杂,一面是真的感念老人对自己的好,一面却又对他在大灾之后变得贪婪而狠毒无比失望!
远远的看见商抗日的土坯房,卢利脚下加紧,推开院门,一个男子正在往屋里抱柴火,院子里有养的几只鸡,叽叽咯咯的叫着,在他脚下打转,“滚开,遭瘟的玩意儿!”
卢利眼眶有些发紧,“叔?”
男子霍然转身,正是商抗日!一年余不见,他老了很多,脸色变成土黄色,精神萎靡的样子,真让卢利觉得心疼,“叔,我来帮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