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天(津)人,是政经系的,有一次在一起上英语课的时候见到的。对了,她姓白,叫白枝俏。据说是当年为主席诗词改的,……”
“我明白,犹有花枝俏嘛。”
“对。”梁昕真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从两个人见面起,笑容就没有停止过,他说道:“等你见了就知道了。她这个名字,真是不白叫。人也白。长得也好看。快走啊!”
一路到了梁家,走进屋门,梁薇正在和一个女孩子说话,看见他们两个进来,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卢利心中有些不满。都过去好几天的事了,怎么这么没完没了呢?“小白,这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卢利,小哥。”
女孩子立刻站了起来,确实如梁昕说的那样。这个白枝俏长得非常白,简直太白了!修长的脖颈上,淡蓝色的静脉血管清晰可见,反而像不很健康似的;留着齐耳的短发,显得干练而精神,一张略显方正的脸庞,额头宽阔,星目流转,鼻直口方,唇红齿白,和梁薇比较一下,单论容貌的话,略逊一筹,但却比她多出一丝知性的美。
“您好,我叫白枝俏。”白枝俏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来,“我总听梁昕同学提起你,很高兴见到你。”
卢利和她握了握手,说道:“你好,第一次见面,我叫卢利。”
梁昕又是搬椅子又是倒水,忙了片刻,才挨着卢利坐下来,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使了个眼神,“不错,真的挺好的。”卢利是真心为朋友高兴,梁昕人非常善良,唯一的遗憾就是始终像个孩子,这个白枝俏却不同,她有一种梁昕身为男儿都没有的豪气,只是看第一次见面时,全没有现在女孩儿的那种羞涩和扭捏,就可见一斑。这两个人性格互补,要是真能过到一起的话,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他不好肆无忌惮的打量对方,姑娘却没有这方面的忌讳,对面的这个男子她听得太多太多了,小时候的顽劣,对梁昕的戏弄,后来的接纳和无休止的保护,再到一起下乡插队时候的种种护持,她虽然是女孩儿,却很能知道并且理解梁昕对这个男子的感情,或者不及和自己在一起时那样激烈,但却更多了一份厚重和绵长。
“卢大哥,我听梁昕同学不止一次提起过您,真的,我对您挺佩服的。虽然都是在一起长大的伙伴,日后更成为一起下乡的革命同志,但像您这样,忠恳又发自肺腑的保护另外一个人的人,毕竟是不多。”
“你太夸奖了。说起来,还是得彼此投脾气,梁昕从小就是我们这个小群体中的……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应该说是大家的弟弟吧?而且是那种特别听话的弟弟,对这样的小家伙,不但是我,我们很多人,都是抱着一种疼爱和怜惜的心态面对他。现在看来,这或者不是什么好事——小昕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孩子气了。”
白枝俏轻笑连连,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以示对他说的话的赞同。“这些啊,卢大哥,不但是您看出来了,我们学校的同学也无人不知。但我想,正是这种特质,才让他这么受欢迎呢。”
卢利点点头,对梁薇说道:“那个,小薇,伯父伯母今天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