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凡干脆收敛起心情继续看画展,这种机会对陈欣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他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可是觉得极难得。
那边程水馨正说到“形式上的突破对于艺术领域的开拓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这种略枯燥的话题。
枯燥的话题在美女口中也是吸引人的,大家还是听得很入神。苏亦凡看着那些色彩斑驳但对比强烈的作品,也免不了思索一下。
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苏亦凡觉看着那些作品,免不了要想象这样的东西从创作到被人认同中间经历了怎样痛苦艰难的过程。
尤其是艺术品收藏市场,一万个艺术家可能活得好的就一两个。毕加索达利这种又名留青史又活得特别滋润的,纵观整美术史也没几个,更多的是饿死在追求艺术的路上。梵高活着的时候怎么可能想到自己的《向日葵》被击鼓传花一样不断换手炒到1.2亿美元,他那时候卖一幅画得写信跟弟弟和朋友报喜。
陈欣看苏亦凡又开始怡然自得地自己找乐子,心里那股不舒服更严重了。
跟苏亦凡不一样,陈欣真的很难喜欢这些玩意。挂着个莱卡跟美女去海边拍点小清新照片这种事对陈欣来说还不错,真要静下心来体会什么就太没劲了。陈欣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那种强势娱乐——震耳欲聋的音乐,各种声色犬马的生活什么的。让陈欣用心去感受什么,他没那么闲功夫,他的家庭环境和教育也决定了他可以忽略很多无所谓的细节,那样太浪费精力了。
越是这样,陈欣越觉得程水馨是个难得一见的女孩,有才华而漂亮的女孩其实也不少,可没有哪一个能够像程水馨这样难以捉摸。
难以捉摸意味着难以征服,这是自以为是的优秀男性们最大一个死穴,无数人为此前仆后继,死而复生再死不足惜。
苏亦凡越是怡然自得,陈欣心里想的就是越多,脸上的烦躁也越集中。
“陈少,要不我们收拾这小子一顿?”
看苏亦凡走开一些了,两个跟在陈欣身后很没存在感的跟班之一终于开口了。陈欣跟苏亦凡说话,他们不是不想插嘴,又怕说错什么让陈欣恼火,其实挺尴尬的。
苏亦凡被几个小青年围起来打的那天中午,这俩人也跟在陈欣旁边欣赏了全过程。做为经常参与一些校内斗殴的有经验人士,这俩人看得出苏亦凡这老实孩子被逼急了后有股狠劲儿,若不是平时有吃有喝跟着陈欣,他们也不想主动揽这件事。
“不用了,这件事不能在学校里找人闹。”陈欣想得还是比较多,他一直很想学习自己父亲那种什么事都不喜形于色的派头,可惜只学了皮毛,“我有的是办法对付这小子,让他先得意两天。”
在程水馨的不断努力之下,别扭的画展终于看完了,全程也不过三个小时左右,比平时放学还早得多。苏亦凡依旧默不作声跟在队伍最后走出展厅,取了寄存区的自己书包和电话,看到上面有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