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凡以前看过很多电影,里面各种描写一个人坚强又勇敢,被枪打中后还拿着无限弹药般的手枪杀了数百个敌人,最终抱得美人归的故事。
那时候苏亦凡觉得中枪不过是一件挺普通的事,就像玩多了赛车游戏的宅男觉得时速两百公里以上稀松平常一样。
这一次苏亦凡终于体会到了中枪是什么感觉。
就像有人在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用力推了一下,然后哪个部分就失去了知觉。
流血和剧痛通常会滞后几秒钟出现,然后是彻骨的,让人无法忍受的强烈痛楚。
那些痛楚通常会让人失去正常思维的节奏,甚至开始想要癫狂地抓住点什么。
即使是被艾伯特一枪打中的前一秒钟,苏亦凡甚至还很乐观地想,自己跟妮尔联手,说不定能真的打败这个看似可怕的外国人。没想到接下来艾伯特就给自己来了一枪,子弹穿过肩膀上方的肌肉,带出了一大片血淋淋的伤痕。
然后整个局面就彻底倒向了那个叫艾伯特的老家伙,他用枪指着自己,却让妮尔过来给自己处理伤口。
艾伯特无疑是了解妮尔的,他知道这个一根筋的小姑娘最在乎什么,只用了这么一枪就瓦解了妮尔继续抵抗的心情。
如果只是妮尔自己,说不定她还真不在乎自己被艾伯特开枪打死,愿意拼死一搏什么的。现在有苏亦凡在,妮尔几乎是没有过多考虑就放弃了抵抗。
“好好处理伤口,不会留下太多伤痕。”艾伯特此时的口吻就像一个童子军教练官一样,“还有,现在把你身上的武器都扔出来,不要试图瞒着我。”
妮尔一言不发地盯着艾伯特,把自己身上的武器一样样扔出来,她身上没有带小型枪械,否则刚才不会选择那样的方式对艾伯特动手。
有匕首和锋利的金属笔,还有几枚刀片,曾经藏在鞋子里的单发手枪早就没了,现在的妮尔身上完全没有那种武装到牙齿的感觉。
最重要的武器在背包里更是来不及使用,艾伯特从一开始没让两个人解除武器就是看穿了他们的底。
扔下武器之后,妮尔依然盯着艾伯特,一步步走到苏亦凡身边,低头看他的枪伤。
苏亦凡的伤口很深,子弹穿过了肌肉,伤势甚至比妮尔之前受过的枪伤还要重一些。
艾伯特扔过去一卷止血绷带,还有一点药膏。
“用这个吧。”
妮尔看了一眼艾伯特,没接他的东西,反手从自己的t恤下摆上撕开一条,帮苏亦凡包扎伤口。
这种敌视的目光并未让艾伯特感觉到任何愤怒或尴尬的情绪,他只是换了个站姿,依然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笔直站着,枪口对准苏亦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