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如果东府的周夫人坚持要保自己的陪房,纵使来寿家的也没有办法。
周富贵忙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今天早晨城门一开,两府的女眷带着少爷小姐都去香山别院了,我们侯夫人都不在家,我找谁去?”
这倒是句实话,周富贵的靠山周夫人不在这里,昨晚中秋节宴会结束,就收拾东西带着老祖宗和孩子们去香山避瘟了。
来寿家的一直在颐园里巡视,还不知道东西两府的当家主母和小主子们都走了呢,冷笑道:“既然主持中馈的两位侯夫人都不在家,我就去找侯爷们说话吧——就凭我这张老脸,还能见侯爷们一面。九指!你把门户看严实了,一只苍蝇都休得放出去!”
本来,来寿家的还忌惮着周夫人护着周富贵,所以和周富贵相骂撕打,先过过瘾再说,现在得知周夫人不在家,心里乐开花:机会来了!
来寿家的整了整衣裳,带着丫鬟婆子们风风火火去找侯爷们说话。
周富贵被困在屋里干着急。
约过了半个时候,来寿家的得意洋洋过来传侯爷们的话:
免去周富贵和采买棉被的买办所有差事,除了颐园,东府的事情也不要他们管了,买办打五十板子,扔到田庄里干活,永不准踏入东府——这个买办是东府的家生子。
周富贵在家闭门思过,等周夫人从香山回来再处置——这个处罚,是给了周夫人面子,毕竟是侯夫人的陪房。
采买新棉被,补发给家奴。
所有夭折的孩子,每户给二十两银子的烧埋钱。
所有生病的孩子,一律从两府官中出钱,请大夫吃药。
来寿家的传完了侯爷们的话,说道:“……你们要感恩侯爷们的大仁大义,努力当差,早日把颐园修缮完毕,以报主子们的恩德!”
有了说法,也有了赔偿,家奴们渐渐散去,来寿家的看着周富贵耷拉着眼睛卷包袱走人,那个痛快哟,无法用言语言说。
周富贵交了一串串钥匙和账本,阴渗渗的说:“你那点心思我明白,你别太得意,等我们侯夫人回来,到时候哭的人还不知是谁。”
来寿家的不在乎,“我活到这个年纪,从沧州一个小丫鬟到京城侯门的管家娘子,什么没见识过?我每每爽快的活一天就是赚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