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棋和书墨是他的书童,八九岁,伺候陆淮翊笔墨。
江婉柔弯腰摸了摸他的小脸,有些冰凉,遂劝道:“我们在房间里玩儿好不好?有炭盆,可以脱了衣裳玩儿。”
陆淮翊乖巧地点头,兴冲冲地去拿陀螺。他抽得起劲儿,江婉柔不懂这有什么好玩儿的,但她看着陆淮翊红扑扑的小脸儿,心里舒畅,嘴上十分捧场。
“哎呀,淮翊真厉害呀,母亲都不会这样抽。”
“淮翊教教母亲好不好?是这样,还是这样?”
“不对,母亲,是这样拿的……”
……
母子俩在用膳的小隔间玩耍,陆奉在书案前给淮翊批字,仅仅一墙之隔,那边的欢声笑语不断传到陆奉耳中。他往常每日检查陆淮翊的字,最近恭王案忙,有一段时日没看,已经有些不像话。
他在一张歪歪扭扭的大字下写道:“不及往日多矣,勿要懈怠。”
在下一张写道:“笔画松散,绵软潦草,无半分笔锋。”
把陆淮翊的字批判得一文不值,陆奉的面上却无多少怒意,反而唇角噙笑,俊美非凡。
方才江婉柔的模样再次浮现在心头,那双漂亮倔强的眼睛和多年前重合,依旧美得让人心惊。
他轻笑一声,把一沓大字排列整齐,低声道:“敢发脾气了,倒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