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磊迷迷糊糊醒来时,只感觉头昏脑胀,嘴唇干裂,几分钟后,意识才逐渐清醒,眼前逐渐开朗起来,他打量四周:好像是医院,自己可能在一个单人间里,房间门口就是一个卫生间,还有个小小的阳台。
阳台上,一盆橙黄色的君子兰花蕊已成,上面那漏斗状已经花香清晰,散发着淡淡的。
胳膊有些麻木的痛,估计是徐宝来那一铁锹打的,上面并没有石膏,看来还挺幸运,并没有骨折,谢磊勉强抬起胳膊,那手上还输着液,再一看上面的标签——刚宁县人民医院。
90年的刚宁县人民医院,医疗水平还比较低,这间病房有卫生间、有阳台,估计这可能就是县医院最好的病房了。
脑袋又开始疼痛,是那种憋得胀痛,总想将那厚厚的绷带撕开。后背上也不时传来阵痛,稍微一动就将谢磊疼的呲牙溜嘴。
感觉口渴难耐,谢磊忽然就特想喝水,他旁边的桌子上就有一个杯子,只是他不知道有没有水,缓缓的将手往那边移动,即将碰到杯子时,房间们被打开了,满脸憔悴的枚伊走了进来。
枚伊披了一件明黄色的风衣,下边是一个紧身的条绒裤,裹着浑圆的翘臀,依旧是那圆圆的小黑皮靴,好像是精神不济,走路有些摇晃,但却增加了一丝慵懒的成熟女人的媚态。
看到谢磊醒来,枚伊立刻开心起来,走到床前,摸了摸谢磊的额头,不是很烫,终于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你都烧了一夜了,昨天晚上都烧到四十度了,差点没将我吓死。”
说完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体温计,拿出来甩了甩道:“赶紧再量一下体温,要是还不退就没办法了!”
谢磊咧嘴笑道:“没办法,没什么办法,难道真让我自生自灭呐。”嘴张得有些大,谢磊笑完就觉得头皮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禁又咧起了嘴。
枚伊哪有心思开玩笑,一听谢磊这么说,瞪着他道:“你胡说些什么,活该!”说完就有些后悔,轻声问道:“头还疼吗,这次咱们可真幸运,那么重的伤,我看你的血都快流干了,以为你……你,幸好只是个脑震荡。”枚伊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这次事件,在她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脑震荡!不会吧姐。”谢磊是真急了,脑震荡可不是好玩的,难道这后半生真的就这么……
枚伊气急道:“你笨呀,轻度的。只是你的左胳膊有轻微的骨裂,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千万不能受太大力。”
一听是轻度的,谢磊才舒了口气。这次能够活着,看来可真是幸运。拿起枚伊递来的体温计,就夹在胳膊腋下。